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52409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96751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9040) "
温稚水点点头,吩咐双喜道:“收拾些衣物,将榻上那条厚被子也拿上。”
“是。”
双喜应了一声,刚要进去收拾东西,其中一个丫鬟出声喊住她,转头看着温稚水微笑着道:
“姨娘,时间紧任务重,还是早去为妙。”丫鬟笑着道,眼中丝毫提不起半毛钱的尊敬。
温稚水不说话,只是偏头打量她。视线游离在她的脸上,缓缓向下,一寸都不放过。
小丫鬟被她看得心中发毛,还是挺直腰杆站着。
温稚水见状,轻笑一声,笑声淡淡的却格外刺耳,“你的时间看来很宝贵嘛。”
“只是我竟不知,一个丫鬟的时间究竟能宝贵到哪里去?”
小丫鬟拳头一紧,“姨娘,我是奉侯爷之命办事的,您如果有什么不服气的还请您去跟侯爷说……啊——”
小丫鬟话音未落,头被打得偏向一侧,她捂着脸看向面前之人。
温稚水正挥着手,见她看自己,将手收回摊开。红唇轻启,对着微微泛红的手心懒懒地吹出一口气,眼神疏离,丝毫没有心虚。
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小丫鬟红着眼质问。
温稚水立刻蹙起秀气的眉头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你。只是这手控制不住地落在你的脸上,你若是不服气就去问侯爷吧。”
“哦对了,东西我就不收拾了,免得惹侯爷生气。到时候侯爷同我生气,难免会影响我怀上孩子的进程。”
她笑着说完,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,看上去年长一些的丫鬟。
“劳烦姑姑带路。”
“姑姑……”挨打的小丫鬟轻声唤她。
年长一些的丫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,轻轻点头,侧身恭敬地迎出手势,“姨娘这边请。”
“……”
祠堂常年有人打扫,算不上破落,只是人迹罕至难免有些冷清。
祠堂内的偏屋只放了一层褥子,被子不知摆了多长时间,活脱脱就是个摆设。双喜刚拿起来,被子就软塌塌地掉在地上,碎成片了。
“太过分了,”双喜看都不能看的被子,改为先替温稚水擦拭凳子,语气忿忿,“这怎么睡的了人?”
这里可是京城,再加上刚刚初夏。白天都算不上太热,晚上没有被子盖的话,一夜过去一定会冻出风寒。
温稚水坐在擦干净的凳子上,气定神闲地道:“别急,还怕没有被子盖不成?”
双喜见温稚水平静的样子,还以为她是被吓傻了,斟酌地开口安慰道。
“姨娘…您别着急害怕。侯爷喜欢您,绝不会因为一个丫鬟怪罪您的。晚上您若是冷,双喜就把外套脱了当被子!”
温稚水听她慌慌张张的安慰自己,嘴角挂着浅笑,“我知道。”
双喜松下一口气——姨娘真坚强,经历这样的场面还如此冷静,真是外柔内刚。
“侯爷当然不会因为一个丫鬟怪罪我,”温稚水胸有成竹,“他不仅不会怪我,过一会儿还会派人给我送被子衣服来。”
双喜:“……”
她错了。
姨娘不是吓傻了,她是疯了。
…
“你说,温稚水知道你是我派去的,还动手打了你?”
书房内,萧羡予附身于宽大的书案前,左手轻按宣纸,右手旋腕执笔,目光如炬盯着宣纸上的笔墨。
落下最后一笔,这才抬头看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丫鬟。
丫鬟哭得一抽一抽,“是,奴婢句句属实,秋芝姑姑都看在眼里,不敢有半句谮言。侯爷,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,温稚水她实在是不把侯爷您放在眼里……”
“温稚水?”萧羡予骤然打断对方,声线压得极低,“温姨娘身为侯府的主子,也是你能直呼姓名的?”
丫鬟的哭声戛然而止,随后抬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,“奴婢该死,奴婢不长记性忘了规矩,侯爷息怒!”
萧羡予发出一声短促的“呵”声,“她要收拾被子,你阻拦了?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丫鬟伏在地上,心中已经发觉不对劲,“祠堂小屋置备了被子。姨娘是去受罚,不是去玩耍,奴婢猜侯爷一定不会准许,便拦了下来。”
“你好大的威风,”萧羡予一步踏出书案,“竟然能猜出本侯的心思替我做了决定,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能人。”
丫鬟吓瘫了,抖如筛糠,“侯爷、侯爷息怒…奴婢知错,奴婢知错了!”
她心中肠子都要悔青了。
原以为温稚水屋内私藏野男人已经碰了侯爷的逆鳞,虽逃过一死,但也恢复不到先前的宠爱。
她这才敢趁机刁难她,谁知温稚水这么有手段,侯爷还这样的没出息,还愿意护着她!
萧羡予不理会她的求饶,沉声道:“发卖出去。”
丫鬟还没来得及求饶,外面的小侍已经推门进来,捂上她的嘴将人三两下就拖了出去。
秋芝面不改色地站在屋内,等候差遣。
萧羡予安排道:“从库房挑两床今年新弹的蚕丝被,再备几件外衫和换洗衣物一齐送去祠堂。”
“惩戒不是酷刑,别把她冻出个好歹,到时候请医喝药又要折腾人。”
又得给自己添麻烦,他最讨厌麻烦了。
秋芝点头,“奴婢明白。”
“等等,”秋芝正欲离开去办事,萧羡予忽然出声喊住了她,“她…当真说了怕影响怀上孩子的进程?”
秋芝顿了顿,“嗯,姨娘是这么说的。”
秋芝话音刚落,书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沉寂。
萧羡予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漫上一层浅绯,与他清冷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欲盖弥彰地偏了偏头,“嗯,我知道了。你送东西时顺便将她房中的布娃娃一齐带过去,再带一些针和线。”
秋芝拿不准是哪个布娃娃,“侯爷,那布娃娃大体长什么样子。”
萧羡予想了想,由衷道:“很丑,丑得出奇,很破。”
“……奴婢知道了。”
萧羡予目光重新落回宣纸上,那是一个笔力遒劲的“静”字。端详片刻,似乎不太满意,将纸随手一团扔在地上。
他坐在椅子上,耳廓上的绯色迟迟没有降下,那句话在脑中不断地盘旋。
这女人实在是太不知羞耻,怎么可以说出这种私密之语。
他一人听到还好,若是传到外人的耳中,她的名声一定会受损。
自己改日必须得找她谈谈,告诫她不许口出狂言,胡言乱语。
如若是旁人,他早就冷目以对了。
不过…她愿意费心思给自己缝布娃娃,算她用心,自己也懒得和她计较那么多。
除了娘亲,已经许久没有人为了他再费这样的心思了……
缝好的布娃娃是什么样子?会不会变得很好看,或许还是像现在一样丑?
丑,他也要。
祠堂偏屋内。
双喜正对着那团破棉絮发愁,余光猛地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。
秋芝姑姑来了,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锦被和衣物的小厮。
“姨娘,”秋芝态度比之前更为恭谨,“侯爷吩咐,夜里寒凉,特让奴婢给您送这些过来,请您保重身子。”
双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明显是上好的东西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温稚水只淡淡地瞥了一眼,唇角弯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,“有劳姑姑,替我谢过侯爷关怀。”
秋芝忙回应,将手中的布娃娃交给她,“姨娘,这是侯爷特意让我给您带来的。”
温稚水打眼一看,嘴角猛地一抽。
这布娃娃怎么也被萧羡予送来了?他不会真的想要自己逢好送给他吧?
她皮笑肉不笑地接过,“有劳姑姑。”
秋芝带人退下后,双喜扑到那柔软温暖的蚕丝被上,又惊又喜。
“姨娘!侯爷真的送东西来了!还是这么好的东西!侯爷一定喜爱姨娘喜爱得紧,否则怎么会这么上心呢?”
温稚水伸手摸了摸被子,“嗯,谁让你家姨娘这么美呢。”
双喜:“……”
夜里用完晚膳,双喜睡在门口的小榻上,温稚水则躺在屋内的榻上。
迷迷糊糊之间,一阵冰凉溜滑的触感忽然出现,先是胳膊,又慢慢蜿蜒至脖颈处。
“嗯……”
温稚水呢喃一声,那东西忽然停下,见她没有睁眼才又开始动作。
脖子处忽然传来冰凉的重量,缓缓地缠绕在她的脖颈。温稚水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,奇异的感觉迫使她睁开眼。
循着力道的方向低头看去,温稚水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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