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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稚水眼泪挂在脸颊,神色错愕,“你不记得了?”
云弈唇角轻抿,淡淡地摇头。
他的记忆一片空白,对面前之人,虽总觉得她有些面熟,可脑中却捕捉不到一丝同她有关的画面。
他的记忆只有在血寂岭厮杀的血腥,还有保护主人不受伤害的信念。
其他的,一概不知。
眼前的少女哭哭啼啼让自己滚开的画面本该让他心生烦躁。
自己本应割掉她的舌头,让这满嘴谎话的人永远闭嘴。
可自己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…她的话,让他隐约感觉两人之间可能曾是很好的挚友?
他渴望知道之前的记忆。
温稚水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,她乖顺地坐在床上,白嫩的两只脚裸在外面,在红色床褥的映衬下更加白皙。
云弈不经意地看到这一幕,挪开视线,耳尖有些发热。
“我自小被小姐买入府中。因为外貌又加上身子不好,婆婆们都不喜欢我,没人愿意好好教习我,因此挨了不少责罚。”
“一个老婆子愿意收我做干女儿,你当时已经被她手为干儿子。她对我们不好,常拿走月钱,并暗中拿我们撒气,尤其对我。”
“每次我挨打,你都会挡在我面前保护我,不让她打,因此挨了不少拳打脚踢。我们自幼一起长大,两小无猜,你还说…长大之后娶我,一直保护我不让我受委屈的。”
温稚水像是想到了什么,急急地跑到床下打开衣柜,从里面拿出一个做工粗糙的布娃娃。
“这个!这个也是你送给我的。你说你不在的时候,就让我多和它说说话,那样你就知道了,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就会出现保护我。”
说到这里,温稚水面颊多出两朵红云,有些不好意思,“这些你难道都忘记了吗?”
云弈听得一愣一愣的,眼神中多出几分茫然。
少女满怀期待地抬头,对上他依然空旷呆滞的眼神,顿时委屈得不行,双臂环绕膝盖低声啜泣起来。
“忘记了吗?答应过我的都是骗我的,云弈,就是个大骗子!”
“这些年我为了你,无论受了多少委屈我都自己咽下去。姐姐们都劝我,让我答应那些达官贵人,做人家通房做人家的妾,至少不用受那么多的屈辱,为了等到你我都一一拒绝。”
“你…好不容易回来了,却和我说你都忘记了!云弈,大骗子、混蛋!我再也不想看见你……”
温稚水越说越委屈,哭得愈发难以自抑。
起初还只是低声啜泣,又号啕大哭,接着又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,瘦弱的肩膀随他的哭声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口中的骂声也含糊不清,软软的没有什么威慑力。
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,大颗大颗地滚落,迅速浸湿了她环抱着膝盖的手臂。
同时,手臂上的布料随她的动作滑落,露出上面青紫的痕迹,让人看得眉头直皱。
云弈彻底僵在了原地。
这些年他惯于面对刀光剑影,惯于处理血腥杀伐。
此刻被这汹涌的泪水打得措手不及。偏偏少女哭得脆弱可怜,骂声也像是凄凄的对他的哭诉埋怨。
他看着她哭得通红的脸颊和鼻尖,那股陌生的感觉再次猛烈地席卷重来,比上一次更加强烈。
“别哭了…”
憋了半晌,云弈只干巴巴地憋出这么一句话。
温稚水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,眼神充满了哀怨和指控。
云弈皱着的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,表情不佳。
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,该做些什么。原本准备警告她的话通通堵在肚子里,说不出来。
他只知道,她每一滴泪都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,烫得他无所适从。
这种感觉,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该有的。
他失职了,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,裴寂想。
“凭什么?”温稚水眼里带着不服气的倔强,“你说忘就忘,我为何连哭得资格都没有?”
她说得理直气壮,像是被抛弃许久的妻子对远走他乡多年的丈夫的哭诉。
这还是云弈在记忆中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。
之前不管哪一次出使任务,只要目标看到他脸上的面罩,或是他的打扮气质。无一不软下语气,个个求他饶命,手下留情。
眼前这人,不仅要骑在他的身上哭,还对他又打又骂,甚至毫不客气地出言和自己抬杠。
云弈哪里碰到过这种情形,自己是来警告她不要耍小心机谋害夫人的,怎么反倒哄她来了?
云弈心中一疑,脸板起,刻意让声音沉下几分,“不许哭,再哭我就……”
“你就什么?”温稚水并不怕他,反而从床上站起来,“你就要乱刀将我砍死?我偏要哭,你要是嫌烦就割了我的舌头。”
云弈手一紧。
“反正……你忘记我,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。”温稚水又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。
云弈无声地叹出一口气,故作严肃的表情全然崩塌。
他嘴唇动了动,思考地在她身上扫了一遍,眼神一亮。
“别哭了,你擦擦泪?”云弈抓起她袖口宽大的布料,顺手递到她的脸跟前,让她擦泪。
这下轮温稚水傻眼了,她眼泪还挂在眼眶,看了看眼前的用来擦泪的布料,又看了看依然板着脸的云弈。
“哇——”的一声,彻底大哭。
云弈咬牙,再也受不住她这样哭下去。不顾男女有别,他伸出手直接捂住她的嘴,将哭声全部重新塞回她的肚中。
“不准哭了,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,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哭……”云弈皱起眉,露在外面的双眸有些艰难的思考,“我向你道歉。”
恭喜宿主!男配云弈对您的杀意暂时消除,离作精女配的任务成功更近一步。
看,他多好骗。
不过他真的好傻,连一句骗人的话都不会,不像我……这样是不是显得我更坏了唉。
对于云弈,她确实撒了一点点的谎。
譬如两人青梅竹马之类的话…两人只不过年龄相仿,打过几次照面,话都没说上几句,压根儿谈不上什么青梅竹马。
还有云弈小时候发誓要保护自己一辈子,这当然也是她随口胡诌。
他记不起来,主动权当然都在自己手中,她就是说得天花乱坠,云弈也不会起疑。
“你不哭了就眨眨眼,我松开你。”云弈又干巴巴地说,内心忐忑。
温稚水眨眨眼。
云弈慢慢移开手,露出她潮红的脸,两人相望,看清彼此眼中独属于自己的倒影。
云弈觉得,他对寻找之前的回忆更加渴望了。
温稚水在云弈的手移开时就抢先一遍抓住,两只手将云弈的手握在掌心,格外认真地望着他,
“云弈,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忘记我的。我愿意,愿意陪你慢慢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,直到你记起我。”
云弈的手被那双柔软紧紧握住,下意识地想要抽回——这是暗卫的本能,不习惯与人亲近,尤其是这般毫无防备的接触。
他垂眸,自己的手被她纤细的手指包裹,一种奇异陌生的暖意从相贴的肌肤处蔓延开来,与他记忆中冰冷的刀柄和温热的血液截然不同。
“我们是彼此很重要的人吗?为什么要执着让我想起?”
云弈不懂。
这些年腥风血雨的经历告诉他,即使在亲密的人也会有隔阂,一点点的隔阂便足以让双方一刀两断。
她明明那么委屈的控诉他,甚至不知道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,是否要加害她。不清楚结果到底能不能让她记起,却还要陪自己想起……
傻吗?
“嗯!”温稚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。
“因为云弈,是我最喜欢的人!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云弈抬眼看她。
她脸上的泪痕未干,眼眶和鼻子依然泛着楚楚可怜的红,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她眼中的倒影清晰无比,只有他怔忡的模样。
叮——
忠犬男配好感度提高!勾三搭四’任务点提高!作精女配任务进度上升。
温稚水刚松下一口气没多久,门外忽然传来双喜欢快的喊声。
“姨娘,姨娘!侯爷特来院中陪您用晚饭。”
“……”
还好还好。
萧羡予人还没有来,她还有时间让云弈离开,至少不会被捉奸在床。
“姨娘,要换件衣裳吗?侯爷已经到院门口了!”
“……”
!!!
温稚水看着自己面前的云弈,瞳孔不自觉地缩起,心中闪过两个字:完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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