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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谁说出这样一句,顿时将众人拉回神。

有人带头开腔,自然有人跟着附和。

有几人本就看不起温稚水,听闻此言,立马来了劲儿,毫不遮掩地议论道。

“是啊,这穿着打扮如此不合礼数。”

“哎…以她的出身,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。”

“别这样说吧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毫不顾忌温稚水的想法。

温稚水:“……”

哎。

她就知道。

古早文必备情节,虽迟但到。

第一个开口的贵妇人捂嘴轻笑。

“你站在我身边服侍着吧,不过得离我远一些,免得身上那股腻人的脂粉气冲撞了我。”

双喜听得一阵揪心,可在场无论哪一位权贵都不是她能招惹的。

她只能咬牙鼓起勇气挡在温稚水身前,想要隔绝那不断扑来的恶意。

“无事的,”温柔的女声传来,纤手轻拍了两下双喜,“你退后便好。”

双喜转头,眼巴巴地看向温稚水——没有想象中脆弱受伤的表情。

眼眶甚至都没有泛红。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,言笑晏晏。

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山间涓涓细流,似有种魔力,让双喜莫名的安心下来,重新退到身后。

温稚水毫不在意她们恶意满满的话,姿态优雅地拂袖落座。

仿佛那些恶毒话语不过是过耳清风,软软的没有丝毫攻击力。

她抬手,主动为自己斟了半杯清茶,清脆婉转的语调,出口的话语却是格外的直白炸裂。

“昨夜侯爷留宿院中,我的腿到现在还在打颤发软,虽说我们二人年轻,可也经不住一夜的放纵。恐怕要错失良机,不能服侍姐姐……”

话说一半,她忽然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看向其他女眷。

“姐姐们都是家中正妻,应当是不懂我这小小姨娘的愁苦。”

众妇人:“……”

当她们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什么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

众人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,融着浓浓的胭脂,格外的滑稽。

不少失去宠爱的妇人绞紧手中的帕子,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,恨温稚水恨得牙痒痒。

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,在这里玩儿什么聊斋?

她们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听不出温稚水话中的嘲讽。

温稚水却好像看不见众人的脸色,自顾自地撩起袖子挥了挥,薄纱在鼻前轻轻带过,说不清的妩媚多情。

“姐姐放心好了,我用的香料是侯爷前些日子送给我的,说是什么西域进贡而来的。不过我出身小门小户,不懂这些,听姐姐这么说…应当是比不过京中的货。”

双喜眼睛瞪得圆溜溜的。

侯爷什么时候送过香料?姨娘今日用的香料难道不是夫人送来的吗?

双喜不懂话中的弯弯绕绕,脑袋中只有一排排小问号。

不过她能看出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夫人们此刻脸色无比难看。

她星星眼地看向温稚水——她家姨娘真厉害,竟然真的没有受欺负。

众人脸色难看更甚,只不过碍于这是在侯府,还有自身的架子,皆都沉默不语。

为首的妇人一脸愤恨,她正是大理正的夫人王氏。

大理正当初险些将原主纳为侧夫人,两人可以说是情敌见面,分外眼红。

王氏嘲讽:“如此不知羞耻,倒不像是丫鬟出身,更像是勾栏瓦舍妓子做派!真是为襄南侯府蒙羞。”

“夫人!您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!”

双喜气急,脖子都跟着变红,“我们姨娘可是清白人家女子,你怎么能这样羞辱她?”

“清白人家?看不出来,只怪她自己太过风骚,花了我的眼。”

王氏毫不在意,继续阴阳怪气,“不过…主人说话,哪有下人插嘴的道理?真当是随了主子,不懂规矩!”

双喜眼一红,尊卑有序,她不敢反驳。

温稚水眸底闪过一抹冷色,很快被水雾气掩盖下去,她站起身,身形都跟着颤抖。

“姐姐,我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你只管说就好了,何苦说出这样的话来折辱我?”

“姐姐若是有哪里看我不痛快,只管冲我来,何苦为难我的丫鬟?我一直当姐姐是豁达之人,没想到竟如此……”

双喜感动得泪眼汪汪,“姨娘……”

温稚水朝她摇摇头,眼角的泪要掉不掉,脆弱得像是一根随时可断的丝。

在场的人见此,心头一软,心中也一时有些过意不去。

同为女子,都清楚王氏这番话到底有多恶毒。

温稚水哪怕再不济,也是清白人家姑娘,这番话实在是不堪入耳,她们不敢苟同。

王氏见这主仆情深的一幕,只觉得恶心。

“你少在这里给我卖可怜!我不是男人,不吃你这一套。你那套手段有多龌龊,是如何爬上侯爷的床,你心中是块儿明镜,比谁都清楚。”

温稚水眼角的泪珠顺势落下,轻咬下唇摇头,眼中一片迷茫。

“勾栏瓦舍作派?我从未有过。”

“我只略有耳闻——京城中有一达官妇人,因和夫君情感不和,久失宠爱,为了复宠,特请青楼花魁来家中教习艳舞。”

“没想到啊……艳舞学会了,夫君却迷上花魁,纳花魁为妾,日日留宿偏院。”

温稚水在说时一脸懵懂,全然没有注意到王氏越来越黑的脸色,眼中的恶毒几乎要淬了出来。

说完,她才擦了擦眼角的泪,“姐姐,这些才是勾栏瓦舍的做派,我从未做过。”

“你!”

王氏胸膛大幅度起伏,气得上气不接下气,她口中的贵妇人正是自己。

“如此雅致的场合竟然说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情!你真是厚颜无耻…淫,淫贱之人。”

“你这样的人玷污了侯府后宅!我今日便替侯爷教训教训你,好让你懂些规矩!”

王氏面容阴狠,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,疾步冲上前,恶狠狠地扬起手就要扇上去。

巴掌落下的一瞬间,温稚水抬起手臂,稳稳地接住这一巴掌。

“放手!”

“姐姐,我是侯爷的人,教训也轮不到你来教训!若让你打了这一巴掌,那则是对侯爷的不敬,”

温稚水话说得滴水不漏,更是落下好几滴泪。

“更何况,我不过只是说了一件事情,姐姐何必生如此大的气?”

温稚水语气轻柔,却直接将王氏推到了话口。

京城中早有传闻,只不过大家都不知到底是谁,只能暗自推测是大理正,毕竟在那个时间段,只有大理正纳妾。

大家原本只是猜测,王氏的反应却直接印证了这传闻。

一瞬间,众人看王氏的眼神纷纷变了味道。

她们起初还真当是王氏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。

没想到…原来她自己才是那个用尽勾栏瓦舍手段的淫妇,还想鼓动她们一起当怨妇。

双喜刚准备上去帮忙,却猛地收到温稚水暗示的眼。

她脑子一转,立马明白,转身朝男宴的方向跑去。

“你管我?你一个区区妾室,我想怎样教训你就怎样。”

王氏又动了动手腕,却发现温稚水看上去弱不禁风,力气却大得很。

自己的手腕被她牢牢桎梏,无法动弹分毫,反而由于一次次的挣扎,她的力道缩紧,自己的手腕反倒传来阵阵疼痛。

“贱人,松手。”

温稚水面上的眼泪依然淌个不停,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说话。

众妇人也看不下去了。

这副场景落在她们眼中,王氏分明才是那个不知廉耻,只会大呼小叫的妾室。

反倒是温稚水不断推让容忍,为了侯府面子考虑退步。

“王氏,你何必刁难温姨娘呢?她也没有招惹过你。”

“是啊,姐姐还是松手吧。再这样闹下去,双方最后都不会愉快的,侯爷若是知道,定会生气的。”

“松手罢,到此为止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王氏痛得眉心紧皱,这群蠢货眼睛是瞎了吗?

看不出是温稚水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吗?反倒全部来怪她,真是群蠢到不能再蠢的猪。

“姐姐,松手吧。”

温稚水也跟着道,她起身靠近王氏,在其他人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压低声音。

“免得传到大理正耳中,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…你到时候的地位,定不如一个窑子里出来的窑姐。”

“我记得,大公子已经七岁了吧?你说,你若不受大人待见,到时候大公子在府中的地位会不会还不如一个妾室生出的孩子呢?”

听到温稚水用孩子威胁自己,王氏脑中仅存的那么一点儿理智彻底磨灭。

她另一只手举起,就要落在她的脸上。

“住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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