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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,更衬得小脸莹白如玉,一缕发丝黏在微张的唇瓣。
浅粉色的外衣领口歪斜,松散地滑落至肩头,露出一段锁骨和一抹若隐若现的肌肤,说不清的魅惑。
偏偏她的眼蒙着一层雾气,长睫轻颤,带着几分茫然与脆弱。
萧羡予脸颊腾地烧起两朵红云,慌乱地别开视线,连呼吸都滞了一下。
一时,所有责备质问的话语哽在喉头,全然忘记说出。
还做吗?
萧羡予:“……”
心中的惶然和旖旎被击碎,他羞恼地瞪了一眼坐在床上故作无辜的女人。
这到底还罚不罚了?温稚水弱弱出声:“侯爷,我真的知错了……”
他咬牙道:“你违反府上规矩,作为侯府主人,必要以身作则……”
侯府有谁把我当主人了?好事轮不上,罚我的时候就要以身作则了?
萧羡予听到她的前半句话一愣,随即止住话头,眸色敛下。
她不过也是那女人扶上位的一颗棋子,自己又何苦同她计较置气。
萧羡予:“念你是初犯,这次便不罚你。不过,以后不许再犯同样的错误,否则数罪并罚。”
温稚水点点头。
萧羡予也不准备多待,转身离开。
临走时,他留话道:“至于那个丫鬟…既然是你院中的人,怎样处罚就看你自己定夺了。”
他不是傻子,自幼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中长大,他早就看穿了那个丫鬟的把戏。
他不喜温稚水的表里不一,可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姨娘。
“哦好。”
温稚水没想到他会将那个丫头交给自己惩罚,傻愣愣地答了一声。
“……”
房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,屋内重归寂静。
温稚水立刻收了刚刚那副柔弱表情。
懒洋洋地重新倒回柔软的棉被里,甚至还舒服地蹭了蹭。
“姨娘!您、您没事吧?”
双喜见萧羡予离开,这才敢进屋扑到床边,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。
“放心吧,”温稚水打了个哈欠,“你家姨娘生得貌美如花,就是吃人的老虎看上我一眼都舍不得吃了,看都看饱了。”
双喜:“……”
自恋真的不是一种病吗?
温稚水余光一瞥,看到门口站着的微缩的身影,转了个身,从被子里爬了起来。
她伸手一指,直指门口的丫鬟,换来对方一个激灵。
温稚水面带微笑,朝她勾勾手指,“过来。”
丫鬟头垂得极低,恨不得缩进脖子里,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,就是不敢看她的脸。
她双腿发软地走近,几乎快要哭了出来。
府上传闻,侯爷最厌恶温姨娘这样的小人,再加上她背叛夫人。
自己一时心乱,想仗着温姨娘无依无靠,趁机将她暴露出去,自己好有上位的机会。
谁知自己故意露出马脚,将温姨娘供出…
侯爷分明怒气冲冲的进来,却没有责罚她,反而将自己交由她处置。
哪怕她不知自己的小心思,光凭自己出卖她这一桩事,就足够好好整治自己一番!
这和把羊送入虎口有什么区别?
两人独处一屋,温姨娘一定是用了狐媚子手段才哄得侯爷欢心,到头来唯一受苦的竟是自己。
“姨…姨娘。”
丫鬟刚进来,“扑通”一声立马跪下。
温稚水趴在绣枕上,她懒怠动弹。
只是伸手用指背缓缓地摩挲过丫鬟的下巴,将其抬起。
目光软绵绵的,像是裹了蜜糖的蛛网,无声无息地将人缠绕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丫鬟眼眶红红的,身子抖得更厉害,“双春。”
“嗯…”
温稚水感受到手下传来的颤抖,轻声笑问,“你很怕我?”
双春都快哭出来了,这慢慢的盘问,简直比将她一刀一刀凌迟还要恐怖。
“姨娘,我错了!我真的知错了,我不应该将您说出来,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
温稚水见她恸哭流涕,温柔地捧住她的脸。
“这怎么能怪你呢?你只是不想被罚,你有什么错?”
双春眼眶哭得红红的,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温稚水。
“姨娘,您这是原谅我了?”
“嗯?”
温稚水微微歪头,语调温柔似水,说出的话却是令她如临三冬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?”
“你害怕被罚,我难道就不怕吗?每个人犯错都要得到惩罚不是吗?”
双春被耍,愣了愣哭得更厉害了。
“姨娘!我真的知错了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吧。”
“我也想,”
温稚水苦恼地叹了一口气,“可我今天若是放过你,难道又纵容你下一次继续背叛我,好踩我下去让你自己上位吗?”
“我也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。你说,我怎么可能纵容你借我上位呢?”
双春听闻此言,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。
温稚水收回手,重新趴回枕上,仿佛刚刚那句冰冷的话语并非出自她口。
她甚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,眼角沁出点儿生理性的泪花。
“双喜。”
她语气轻飘飘的,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,“告诉管事嬷嬷,双春姑娘心思活络,我这小屋小院容不下这尊大佛。让她另寻高就吧…是发卖出府,还是送到庄子上,嬷嬷看着办就好。”
双喜也看不惯双春,立刻走了出去。
“是。”
双春像是被抽走了灵魂,连哭求的力气都没有了,任由两个粗使婆子进来,将她拖出去。
温稚水看着双春被拖走的背影,心中并无多少同情。
若她是被逼无奈供出自己,她还能谅解,可她既然想把自己整死好上位,她这个恶毒女配也不能逊色不是?
“侯爷,温姨娘已将那丫鬟处置了?”
萧羡予站在围栏前,问站在一旁的侍卫五安。
“如何处置的?”
“送到庄子上去了。”
萧羡予眸光微闪,望了一眼安静的院落。
他原以为,她会为了收买人心将那个丫鬟留下,好塑造温柔善良的形象。
那样做无疑是愚蠢的…没想到她竟然将人直接卖了出去。
倒是个让人意料不到的选择。
五安问道:“要拦下吗?”
“不必,”萧羡予摇头,“既已经让她自己处置,那便顺她的意思去办。”
“是。”
五安呈上一封红色烫金字帖,“侯爷,明日宴会谢将军因采薪之忧不能前来,特发请帖邀您月中在将军府中度相柳会。”
萧羡予接过。
五安犹豫请示,“侯爷,月中的相柳会温姨娘一起吗?”
他原本是不打算问的——温姨娘是老侯夫人送给侯爷的通房。
侯府上下心知肚明两人之间面和心不和的关系。
何况温姨娘出身卑贱,加上讨不得侯爷的欢心,这样的角色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。
可今日他却发现侯爷态度对她的并非厌恶,反而隐约有种偏护?
侯爷最讨厌被算计,更厌恶心怀不轨,居心叵测之人。
没想到今日不仅没有责罚温姨娘,反而顺她的心意处置下人。
这样的态度,保险起见,五安还是觉得自己应当问一问。
萧羡予面色沉静,指尖在袖中极轻地捻动,眸底掠过一丝晦暗难明的流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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