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，我来了。”许昭月揽住她的肩膀，感觉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。
她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，小女孩大约两三岁，脸上还挂着泪珠，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。
“许律师……他……他喝了酒，回来就发脾气，嫌我做饭晚了……然后就……”
陈珍语无伦次，撩起袖子，露出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。
许昭月眼神一凛，迅速判断情况。
“这里不安全，我们先离开。我带你和你女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她扶着陈珍，快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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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辞已经下了车，打开了后座车门。
他看到陈珍手臂上的伤和孩子惊恐的眼神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，但没有多问，只是协助她们上车，动作轻缓，避免惊吓到她们。
车内空间因为多了两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，弥漫着泪水、恐惧和一丝血腥味。
小女孩似乎对陌生的环境和人感到害怕，又开始小声哭泣。
许昭月坐到后座，轻声安抚着孩子，同时对顾清辞说：
“去市妇女儿童庇护中心，我发你地址。”
“好。”顾清辞没有多言，立刻设置导航。
车子再次启动，平稳地驶向庇护中心。
后座上，许昭月一边用温柔的安抚着受惊的孩子，一边用冷静专业的语气询问陈珍更多的细节，并快速在手机上进行录音和记录。
“他之前有过类似行为吗？”
“有……但没这次严重……”
“有没有报警？保留伤情照片了吗？”
“没有……我不敢……这次我偷偷拍了照……”
“好的，照片很重要。孩子有没有受伤？”
“没有直接打孩子，但是被他吓坏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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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辞透过后视镜，能看到许昭月专注的侧脸。
她此刻是一个完全沉浸在捍卫弱者权益战场上的战士，专业、冷静、强大。
他能听到她用极其坚定的对陈珍说：“别怕，法律会保护你和孩子。暴力不是家务事，是犯罪。你选择站出来，这非常勇敢。”
她的话，渐渐抚平了陈珍剧烈的颤抖和哭泣。
到达庇护中心，早有工作人员接到许昭月提前电话联系后在门口等候。
许昭月陪着陈珍办理临时入住手续，协助她初步填写表格，并叮嘱工作人员密切关注她的情绪和身体状况。
看着陈珍和孩子被安置进一个干净整洁的临时房间，情绪稍微稳定下来，许昭月才松了口气。
她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，又交代了几句后续法律程序的注意事项，才和顾清辞一起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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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坐回车里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。
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，但车内的气氛却有些沉重。
许昭月靠在椅背上，揉了揉眉心，脸上带着疲惫。
高强度的工作和刚才紧张的情绪消耗了她大量精力。
顾清辞没有立刻发动车子，他侧头看着她疲惫的侧脸，沉默片刻，从旁边拿过那个原本装着杏仁饼的纸袋，递了过去。
“先吃点东西。”
许昭月愣了一下，接过纸袋，打开一看，是她上次随口说过还不错的那家杏仁饼。
“谢谢。”
她拿起一块杏仁饼，小口吃着。
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，稍稍驱散了些许疲惫和沉重。
“她……会没事吧？”顾清辞忽然开口问道。
许昭月咽下口中的饼干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：“只要她下定决心，法律会给她和孩子一个公道。最难的一步她已经迈出来了。”
顾清辞点了点头，没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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