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飞快地保存文件，关闭电脑，从抽屉里拿出常备的录音笔和几份空白的委托协议塞进公文包。
整个过程中，她眼神锐利，动作麻利，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。
直到她拎起包准备冲出办公室，目光才不经意间扫过手机屏幕。
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，来自顾清辞。
到了。
晚餐。约会。
他还在楼下等着。
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，但仅仅持续了一秒，就被更强大的职业责任感压了下去。
她没有任何犹豫，一边快步往外走，一边拨通了顾清辞的电话。
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。
“喂？”他低沉的声音传来，背景很安静，应该在车里。
“顾清辞，”许昭月语速很快，带着急切和歉意，“非常抱歉，晚上的约会我去不了了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。
“出了什么事？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，但仔细听，能察觉到一丝紧绷。
“刚才接到一个当事人的紧急电话，她正在遭受家暴，情况很危险，我和她约了马上见面。”
许昭月言简意赅地解释，已经走进了电梯，按下了一楼键，“她情绪很不稳定，还带着孩子，我必须立刻过去。”
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打转向灯的声音，然后是引擎启动的声音。
“地址。”顾清辞的声音传来，没有任何抱怨。
许昭月报出了便利店的名字和大概位置。
“我送你过去。”他的语气不容拒绝，“比你打车快。楼下等你。”
话音未落，电梯门在一楼打开。
许昭月快步走出大厦旋转门，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，驾驶座的车窗降下，顾清辞正看着她，目光坚定。
那一刻，许昭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。
没有多余的言语，没有不必要的询问，只有最直接的支持。
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快速说道：“麻烦你了，在安宁路和康安路交叉口的便利店。”
“嗯。”顾清辞应了一声，车子平稳而迅速地汇入车流。
-
车内很安静，只有导航提示的声音。
许昭月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，又看了一眼身旁开车的顾清辞。
他侧脸在流动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冷硬，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很有力。
“那个……”她忍不住开口，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，“真的不好意思，毁了你的安排。”
顾清辞目视前方，语气平淡：“正事要紧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了一句，“注意安全。”
许昭月看着他，心里反而松弛了一些。
她点了点头，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即将面对的案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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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在夜色中疾驰，最终平稳地停在离便利店还有一小段距离的路边，既不引人注目，又能清晰观察到便利店门口的情况。
“在那里。”许昭月目光立刻锁定了目标。
便利店门口的灯光下，一个穿着单薄家居服的年轻女人，抱着孩子正慌张地张望，正是陈珍。
她怀里的小女孩似乎哭累了，趴在她肩头小声抽噎。
“我过去，你在车里等我。”许昭月边说边解开安全带，利落地拿起公文包。
“嗯。”顾清辞点头，目光扫过周围环境，确认安全，“有事打电话。”
许昭月深吸一口气，推开车门，快步走向陈珍。
“陈女士！”她唤道，声音尽量放得平和。
陈珍看到她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，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，抱着孩子就要上前，脚下却一个踉跄。
许昭月赶紧扶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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