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偏好清淡，但偶尔也喜欢有镬气的小炒。
乳鸽要点，上汤枸杞叶也不错，清蒸东星斑很鲜甜……
他停下思绪，有些失笑。
自己这是在做什么？不过是一顿普通的晚餐。
然而，这种“普通”，对他而言，却是全新的体验。
过去他的社交聚餐，要么是学术交流，要么是朋友聚会，目的明确，流程固定。
从未有过是纯粹为了和一个人共享一段闲暇时光而安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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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点， 他提前结束了工作，驱车回家。
比平时早了很多。
他需要换一身衣服。
平时去学校，他多是衬衫西裤，严谨但略显刻板。
站在衣帽间里，他的目光在一件件衣服上掠过，最后选了一件浅灰色羊绒衫，搭配深色休闲长裤。
依旧是他一贯的风格，但少了些讲台上的严肃，多了几分居家感。
他看着镜中的自己，推了推眼镜，试图找出与往常的不同。
外表似乎并无二致，但他能感觉到，内心深处有种轻快的情绪在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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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点四十分， 他提前出发前往许昭月的律所。
计算好了路程和时间，确保能在六点半准时接到她，又不会显得过于急切。
坐在车里等红灯时，他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，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很久没有对某个即将到来的时刻，抱有如此清晰的期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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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，看了一眼放在副驾座位上的一个小纸袋，里面是刚才路过一家甜品店时，鬼使神差买下的一份她上次多看了两眼的杏仁饼。
这完全不符合他平日的行为逻辑。
顾清辞吸了口气，压下心头那丝陌生的悸动。
他告诉自己，这只是对一位合拍的“合作伙伴”表达适度的感谢。
但当车子停在律所楼下，他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写字楼，他知道，有些东西，已经不一样了。
他拿出手机，点开与她的对话框，删删改改，最终只发了两个字：
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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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昭月正准备关电脑下班，手机响了起来，是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。
她接起电话，还没来得及说“你好”，听筒里就传来一个女人带着剧烈颤抖的哭泣声。
“许……许律师……我是陈珍…………上次在漫展，您给过我名片的……”
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，
“我老公……他……他打我……他把孩子都吓哭了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我想离婚……求您帮帮我……”
是上次在江嘉嘉签售会上，那个被丈夫粗暴拖拽的 JK 制服女孩。
许昭月的心立刻沉了下去，表情变得严肃。
“陈女士，你别急，慢慢说，你现在安全吗？”
许昭月的声音冷静而沉稳，“你有没有受伤？孩子怎么样？”
“我……我躲在卫生间……他还在外面砸门……我胳膊很疼……孩子一直在哭……”
陈珍的哭声里充满了绝望。
“听着，吴女士，”许昭月语速加快，但依旧清晰，
“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自己和孩子的安全。如果他还在施暴或威胁，立刻报警！电话号码是110！
“我这边马上帮你联系妇联和临时庇护所。你告诉我你的具体地址，或者一个你觉得安全的的地方，我们能尽快见面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敢在家……小区门口的便利店……行吗？”陈珍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恐惧。
“可以！就在便利店门口，我大概……”许昭月快速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路况，
“二十五分钟内到！你保持电话畅通，注意安全，我到了联系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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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断电话，许昭月立刻开始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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