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辞看着在料理台前处理番茄的许昭月，他清楚地知道，刚才她那片刻的失神是因为什么。
他也知道，自己简短的话语，并无法完全消除豪门背景带来的差距。
但他更知道，他选择的这个女人，拥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能力，与他并肩面对这一切。而他需要做的，是给予她足够的信任、空间和毫无保留的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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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，顾清辞煮意面的动作算不上熟练，但步骤清晰，透着严谨。
许昭月在一旁切着番茄和罗勒，偶尔出声提醒一下火候，两人配合倒也算默契。
香味渐渐弥漫开来，顾清弦揉着眼睛从客卧出来了，鼻子嗅了嗅，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，但眼神已经清亮了不少。
“好香啊！二哥你居然下厨了？”她有些惊讶，凑到厨房门口。
“嗯，随便做点。”顾清辞头也没回，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面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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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餐摆在餐厅的小圆桌上。
简单的番茄罗勒意面，搭配一份蔬菜沙拉。
气氛有些安静，主要是顾清弦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圈内的趣事，试图活跃气氛，但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恼。
许昭月安静地吃着，味道比她预想的要好。
她偶尔抬眼，能看到顾清辞将沙拉里顾清弦不爱吃的苦菊叶拨到自己盘子里，也能感觉到他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。
他在确认她的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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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嫂，”顾清弦忽然把话题引到她身上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，“你跟我二哥……当初是怎么决定结婚的呀？家里没反对吗？”
顾清弦问得小心翼翼，带着一丝希冀，似乎想从他们这里找到成功的范例。
许昭月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。
顾清辞抬眸看了妹妹一眼，眼神里带着警告。
许昭月却笑了笑，语气坦然，避重就轻：“我们啊？觉得彼此合适，就结了。速度快了点，没给你们反应时间。”
她看向顾清弦，目光清亮，“至于反对？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，自己考虑清楚，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。”
她给出了一个更普世，但也更强调个人意志的答案。
顾清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小声嘀咕：“要是爸妈和大哥也像你们这么想就好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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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辞用餐巾擦了擦嘴角，看向妹妹：
“清弦，我和你二嫂的情况，不具备参考性。你的问题，需要你自己想清楚，自己去解决。家人是阻力，但也可能是保护。如何权衡，是你成长的必修课。”
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冷静，甚至有些冷酷，却点明了核心。
顾清弦蔫了下去，戳着盘子里的面条，不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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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，顾清弦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儿，大概是想找点事情做，分散注意力。
顾清辞和许昭月则回到了客厅。
“谢谢。”顾清辞忽然开口。
许昭月正在给自己倒水，闻言挑眉：“谢什么？”
“刚才对清弦说的那些话。”他看着她，“很得体。”
既维护了他们婚姻的表面合理性，又没有给顾清弦不切实际的幻想，还隐含了让她自身独立的态度。
许昭月喝了口水：“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她顿了顿，看向他，“不过，顾教授，你对你妹妹，是不是太严厉了点？她正难受呢。”
顾清辞走到落地窗前，看着窗外的夜景，背影挺拔。
“正是因为她在难受，才需要清醒，而不是一味安抚。”
他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，冷静而清晰，“顾家的女儿，可以任性，但不能天真。有些跟头，提前想到，比摔了再哭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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