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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辞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叹了口气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先在家里住下吧，冷静一下。这件事，急不来。”
顾清弦蔫蔫地点了点头。
许昭月看着这对兄妹，一个冷静分析，一个热血冲动，心里有些感慨。
看来，豪门的日子，确实不只有光鲜亮丽，烦恼也同样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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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弦哭累了，加上情绪大起大落，没多久就在客卧睡着了。
客厅里只剩下顾清辞和许昭月。
许昭月收拾着茶几上顾清弦用过的纸巾，有些心不在焉。
听着顾清弦那些哭诉，她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自己和顾清辞。
如果不是冲动下的闪婚，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见家长、相处、谈婚论嫁……
以顾家这样的门第，她许昭月，一个离婚律师，需要经历怎样严苛的审视和质疑？
恐怕比顾清弦此刻面临的，只多不少。
哪怕现在已经领了证，成了法律意义上的“顾太太”，那份审视也从未停止。
她一直用不在意来武装自己，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合作，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。
但此刻，听着顾清弦的遭遇，她心底被刻意压下的自我认知，还是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。
她的动作慢了下来，眼神有些放空，微微出神。
顾清辞原本在查看手机邮件，察觉到身旁的安静。
他抬起头，看向许昭月。
她站在那里，侧对着他，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和低垂的眉眼。
她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明快和锋利，反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落寞。
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刚才清弦的话。
以她的聪慧，不可能不产生联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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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下手机，起身，走到她身边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和，打破了客厅的沉寂。
许昭月猛地回神，掩饰性地笑了笑：“没什么。就是在想，清弦这事，确实有点麻烦。”
她试图恢复平时的语气，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，没有逃过顾清辞的眼睛。
他没有追问，只是沉默地看了她几秒，然后开口：“我们和他们，不一样。”
许昭月的心一颤，抬头看他。
顾清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眼眸深邃：“我们的开始，是成年人的选择，目的明确，界限清晰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用词，“至于我家里人的看法……那是他们的事。我选择的婚姻，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批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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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像一阵清风，轻轻吹散了她心头刚刚聚集起来的阴霾。
他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，甚至没有直接承诺什么，但那份基于自身能力和意志的笃定，恰恰是许昭月最欣赏和需要的。
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，忽然觉得，自己刚才那些莫名的情绪有些可笑。
是啊，她许昭月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的认可来定义自己的婚姻和价值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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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教授倒是很有自信。”她挑眉，语气恢复了往日的调侃。
“事实如此。”顾清辞淡然回应，随即转移了话题，“晚上想吃什么？我来做。”
他这生硬的话题转换让许昭月忍不住笑了：“你？一个病号？还是算了吧，我叫外卖。”
“烧已经退了。”顾清辞坚持，甚至挽起了袖子，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，“简单的意面可以。”
看着他难得流露出固执的一面，许昭月心里那点郁气也消散了。
“行啊，那就期待顾教授的手艺了。”她笑着应下，转身走向厨房，“我给你打下手。”
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，温暖的灯光亮起，厨房里渐渐飘出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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