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，既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，又不至于过分亲密。
电影的光影在昏暗的客厅里流转，是一部有些年头的爱情片，情节舒缓。
许昭月似乎看得投入，偶尔端起酒杯抿一口。
顾清辞对这类影片兴趣不大，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屏幕上，思绪却有些飘忽，眼角余光能捕捉到她放随着剧情变化的表情。
影片进行到男女主角在雨中久别重逢，情绪酝酿到极致，缓缓靠近，即将吻在一起……
镜头拉近，气氛暧昧。
不知是谁先动的，或许是光影太过旖旎，或许是夜晚的氛围使然，许昭月和顾清辞的视线，几乎在同一时间，从屏幕上移开，不受控制地投向对方。
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客厅里只有电影配乐和男女主角急促的呼吸声。
他们的视线缠绕，谁都没有立刻移开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张力，比屏幕上那个即将发生的吻更让人心跳失衡。
顾清辞看着她，灯光昏暗，她的眼眸却亮得惊人，里面映着屏幕的光，也映着他的影子。
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前倾了一些。
许昭月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，没有后退。
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触的瞬间——
-
嗡嗡嗡……
顾清辞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：秦深。
两人瞬间回神。
许昭月几乎是立刻移开了视线，转向屏幕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，动作快得有些仓促，耳根泛起一层薄红。
顾清辞深吸一口气，伸手拿过手机，看了一眼那个坏了好事的名字，眉头蹙起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，才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喂？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。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秦深带着醉意的嚷嚷：“清辞！我失恋了！露露她……她跟别人跑了！出来陪我喝酒！现在！立刻！马上！”
顾清辞揉了揉眉心，没说话。
“喂喂喂？清辞？你听见没有？还是不是兄弟了？！”秦深在那边叫嚣着。
顾清辞沉默了几秒，抬眼看了看沙发上那个故作镇定盯着电视的背影。
“知道了。地址发我。”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应道。
-
挂了电话，他走回沙发旁。
许昭月依旧看着电视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，但紧绷的侧脸线条泄露了她的不平静。
“秦深失恋了，闹着要喝酒，我出去一趟。”顾清辞解释道，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稳。
“嗯，好。”许昭月应了一声，目光没离开屏幕，语气听起来很随意。
顾清辞看着她这副样子，脚步顿了顿。
他忽然俯下身，靠近她。
清冽气息瞬间笼罩下来，许昭月身体僵了一下。
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，沙哑的声音传入她耳中：
“等我回来。”
许昭月的心猛地一跳，脸上强装的镇定几乎崩盘。
她猛地别过脸，避开他过于靠近的气息，喉咙有些发干，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顾清辞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强作镇定的脸，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他没再逗留，直起身，拿起外套和车钥匙，转身出了门。
直到公寓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，许昭月才缓缓松了口气，身体放松下来，靠在沙发背上。
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，又想起他靠近时那低沉的声音和灼热的气息，还有那句“等我回来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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