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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喝点水吗？”许昭月见他似乎有些倦意，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。
“谢谢。”顾清辞接过，指尖与她轻触，两人神色如常。
他喝着水，看着她重新坐回沙发，继续看她的纪录片，侧脸在电视光影下显得安静又专注。
许昭月感受到他的目光，转过头，挑眉问道：“怎么了？我脸上有东西？”
顾清辞移开视线，推了推眼镜：“没有。”
他放下水杯，站起身：“不早了，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，再看十分钟就睡。”许昭月应道，注意力又回到了纪录片上。
顾清辞看了她潇洒自在的背影一眼，转身回了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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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午，顾清辞和许昭月一同出门。
顾清辞开车，先送许昭月到她开庭的法庭楼层。
“几点结束？”顾清辞在电梯口问。
“顺利的话，一到一个半小时。”
许昭月检查着公文包里的材料，头也没抬，语气是工作时的专注。
“好，我送完材料过来。”顾清辞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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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完陈教授交代的材料，顾清辞看了眼时间，折返回许昭月所在的民事法庭。
他在旁听席后排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。
法庭庄严肃穆。
许昭月穿着合身的职业套装，站在原告席前，身姿挺拔。
她的当事人吴女士坐在旁边，神情紧张。
对方律师试图强调感情未完全破裂，并指责吴女士不顾家庭。
许昭月耐心听完，轮到她发言时，她站起身，目光平静地扫过审判席和对方律师，声音清晰沉稳，不带丝毫情绪波动：
“审判长，对方律师所言，与事实严重不符。感情是否破裂，不应仅凭单方主观感受，更应依据客观行为判断。我方当事人提交的证据三，即被告与第三者的亲密照片及转账记录，足以证明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重大过错，严重伤害了夫妻感情。”
她语速不快，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。
当对方律师试图打断，质疑证据合法性时，许昭月引用相关法条，条理清晰地驳斥，逻辑缜密得无懈可击。
“关于子女抚养权，我方当事人拥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，能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。反观被告，其不稳定的情感状态和生活作风，并不利于未成年子女的身心健康。这是我方提交的关于当事人收入证明及社区评价的证据七、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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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清辞坐在后排，静静地看着。
他见过她慵懒居家的一面，见过她微醺随性的一面，也见过她带着锋芒与人理论的一面，但此刻，在庄重的法庭上，她理性、犀利、精准，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。
这种纯粹依靠智识和逻辑构建起来的力量感，与平日里他认知中的许昭月截然不同，极具冲击性。
他看着她从容不迫地应对对方的各种质疑，一步步将庭审引向对己方有利的方向，心底某种情绪在悄然滋长……
庭审结束，审判长当庭宣判，准予离婚，子女抚养权及大部分财产归属吴女士。
吴女士激动地握住许昭月的手，连连道谢。
许昭月收拾着文件，脸上带着微笑，安抚着当事人。
一抬头，恰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等她的顾清辞。
她微微一愣，随即和当事人又说了两句，便朝他走去。
“结束了？赢了？”顾清辞看着她，语气比平时温和。
“嗯。”许昭月点点头，眉宇间带着打赢官司后的轻松和飒爽，“基本达到预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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