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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今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脑海里又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自己人生前二十八年。
周彦生是我高中时期的初恋。
他是家中独子,家境优渥。
我靠着优异的成绩拿了全额奖学金考上了京城的高中,在情窦初开的年纪,一看到他就会脸红。
偶然一次机会,我跟他成了同桌。
他不会的题目都会来问我,只是每次我跟他讲解的时候,都发现他盯着我的脸在发呆。
我跟他对视上的瞬间,两个人又红着脸错开了视线。
高二的时候,班里组织了一次聚会,我喝多了,借着酒劲,在肮脏的后街上跟他表白。
他沉默片刻,最后同意了。
那天月光好暗,我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。
脑袋变得晕乎乎的,不知道是因为酒精,还是因为那醉人而朦胧的爱情。
他在我生日的时候带着我逃课,花上几十块钱带我坐摩天轮,在登顶的那一刻为我唱生日歌,一遍又一遍说着爱我。
放学后他靠在我的肩膀上,和我畅想着未来,我们说好以后要一起留在京城,要是他爸妈不同意,我们就私奔。
他用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,买了一对几万的对戒,套在了我的手上跟我拉钩。
“林以青,戴上戒指,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分开。”
那句誓言,我记了十年。
直到高考前,我们在天台接吻,被他父母撞见了。
他被人强制带走,我被周家父母带来的人围在中间。
他们骂我狐狸精,下贱,赖蛤 蟆想吃天鹅肉。
混乱中,不知道谁用力推了我一下,我整个人撞在墙上,血流一地。
耳朵嗡嗡作响,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被送进医院后,医生说我左耳失聪。
那天之后,周彦生再也没回学校,听说他被强行送出国了。
我被跑来学校闹事的周家父母扇了几个耳光,被丢进警察局关了三天。
出来后,他们要求我找个人嫁了,断了周彦生的念头。
不然就对我的养父母动手。
可是没人要一个聋子。
我没敢再上学,一边打工一边找人,不知廉耻地问有没有人愿意娶我。
在国外的周彦生又给我发来消息,说他对不住我,想回国来找我。
我看着他发来的雪景照片发呆,当时伦敦进入冬令时,下起大雪。
我突然间才意识到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因为我的人生永远等不到这么热烈的雪。
尽管他让我再等他两年,但是我知道不能再成为他的拖累了。
在二十岁的那年,我遇到了我的丈夫。
他是个工人,带着个生病的女儿,平日里忙,想找个伴照顾孩子。
我跟他搭伙过日子,他比我大十岁,我管他叫叔,就像家人一样生活。
周彦生知道这件事后又疯狂发消息来质问我,问我为什么心那么狠,真的爱过他吗,为什么两年都不能等。
我只回一句:
“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几个钱,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谈吗?现在你什么都给不了我,凭什么让我等你?”
随后将周彦生的联系方式拉黑了。
或许他对我生了恨,失望透顶,换着小号来骂我,说我是不是从来没爱过他。
说我就这么下贱,这么缺男人。
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
他还有家里托举,可我只剩下年迈的养父母,和一个高中文凭。
结婚一年后,我丈夫出事,掉进水泥机里,尸骨无存。
办完丧礼,我就收到周彦生的最后一条消息。
他要订婚了。
那晚我哭了好久好久,眼睛肿到睁不开。
我拿着发下来的补助金办好丧事,剩下的全都拿去给曦曦治病,一直撑到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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