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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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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48) "砖瓦砾，以及半人高的荒草，构成了前进的障碍。
每走一步，都发出“咔嚓”的轻响，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那股陈腐的气味更浓了。
那些影子，无声地在我周围移动，或近或远。
它们不再只是地上的二维轮廓，我甚至能用眼角余光瞥见一些几乎透明的“形质”在残垣断壁间若隐若现，穿着那种破旧的灰布军装，身形消瘦，有的头上戴着同样模糊的、带有帽徽的军帽。
它们没有脸，或者说，我无法看清它们的脸，只有一种深沉的、凝聚不散的悲怆气息。
它们在指引我。
不是通过语言，而是一种无形的牵引。
当我走向错误的方向时，那些影子会变得躁动不安，地上的轮廓也会微微扭曲，同时，我裤袋里那该死的手机，会突然爆出一声尖锐的电流噪音，像是在告诉我方向。
而当我靠近某个它们“认可”的区域时，周围则会陷入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。
我被这种无形的指引带着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废墟深处走去。
心脏始终悬在嗓子眼，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又吹干，反复几次。
最终，我被引到了废墟最深处，一堵相对完好的、半截的土墙后面。
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小院落的遗址，地上散落着一些看不出原状的锈蚀金属碎片。
所有的影子，都在这里停了下来，围成一个半圆，面朝着土墙脚下的一片区域。
它们静止不动，那股悲怆和期盼的情绪，在此地凝聚到了顶点，几乎让我窒息。
我裤袋里的手机，屏幕疯狂地明灭闪烁，里面传出的电流声变得异常急促，仿佛在催促。
就是这里了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喉咙干得发疼。
蹲下身，借着月光，看向那片被影子们“注视”的地面。
那里覆盖着厚厚的枯叶和泥土。
犹豫了一下，我伸出颤抖的手，开始徒手挖掘。
泥土冰冷而潮湿，带着一股铁锈和腐朽的味道。
枯叶在我手下发出碎裂的声响。
挖了大概十几厘米深，我的指尖，触碰到了一个不同于泥土和石块的东西。
硬硬的，带着织物和纸张的质感，还有……硬质的边角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我加快动作，小心翼翼地拂开覆盖在上面的泥土。
月光下，那东西的轮廓逐渐清晰。
那是一面旗帜。
一面破损极其严重的军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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