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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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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8) "单薄的外套，沿着马路慢慢走。
路过一家小面馆时，老板娘探出头：“小姑娘，要不要进来吃碗热汤面？”
江君停下脚步，看着老板娘和善的脸，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那是她来到顾家后，第一次哭出声。
深秋的风卷着落叶，扑在江君脸上时，像细小的刀片。
她站在教学楼的天台边缘，脚下是灰蒙蒙的操场，远处的塔吊在云层里时隐时现，像根悬着的绞索。
手腕上的纱布又渗出血来，是昨天用美工刀划的。
伤口不深，却足够疼——只有这尖锐的痛感，能让她确定自己还“活着”，不是顾家大宅里那个会呼吸的影子，不是学校里那团会移动的污渍。
口袋里的纸巾被血浸透了，她摸出块碎玻璃片，是从教室窗户上掉下来的，边缘锋利。
指尖刚碰到皮肤，身后就传来顾晓宇的声音：“哟，想不开啊？
要跳赶紧跳，别耽误我们上体育课。”
几个男生在旁边哄笑，有人往她脚下扔石子，石子弹在水泥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像在催命。
江君没回头，只是把玻璃片攥得更紧，掌心被割破了，血顺着指缝往下滴，滴在天台的裂缝里，很快洇成一小朵暗红的花。
“看她那样子，肯定不敢跳。”
顾晓宇嗤笑，“人贩子的种，命贱得很，才舍不得死。”
风灌进她单薄的校服，冷得像冰。
她想起昨天回家时，太外婆拿着她带血的校服，皱着眉扔进垃圾桶：“晦气东西，别脏了我的眼。”
张妈在旁边附和：“就是，小小年纪不学好，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。”
没人问她伤从何来，没人看她手腕上的纱布，就像没人知道，她夜里会坐在床边，盯着墙壁到天亮，脑子里全是“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疼”“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挨骂了”。
她慢慢转过身，看着顾晓宇他们。
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眼神空得像口枯井。
顾晓宇被她看得有点发毛，梗着脖子吼：“看什么看？
再看把你推下去！”
江君忽然笑了，笑声很轻，像风吹过破洞的纸。
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，是她画“娘”的那个，递过去：“这个……帮我给我妈。”
顾晓宇愣了愣，没接。
本子掉在地上，散开的页角上，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，还有一行小字：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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