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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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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0) "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，双手抱着头，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那些破碎的片段又涌了上来——亮堂的客厅，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，父亲递给她的钢笔，还有奶奶递过来的那袋核桃……“啊——！”
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然后猛地倒在地上，抽搐起来。
等她再醒过来，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空洞。
江君吓得抱着她的脖子哭：“娘！
娘你别吓我！”
顾清慢慢抬起手，摸了摸女儿的头，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，顾清成了村里人口中的“活死人”，只有江君知道，娘偶尔会在夜里偷偷看着她，眼神里会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，像微弱的星火，亮一下，又灭了。
直到那天，穿着制服的人冲进土屋，解开顾清身上的锁链。
江君拉着顾清的手，往外面跑，阳光刺得顾清睁不开眼，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，手指间漏下的光斑落在地上，像极了记忆里某个午后，透过图书馆窗户洒下的阳光。
她停下脚步，茫然地看着四周，然后，目光落在了江君的脸上。
那张小小的脸上，有她曾经的影子，有倔强，有期盼，有对世界的好奇。
顾清的嘴唇动了动，发出一个极轻极轻的声音，像尘封多年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：“君……君……”江君愣住了，然后，放声大哭：“娘！
你叫我了！
你叫我了！”
顾清看着女儿的眼泪，自己的眼泪也慢慢滑落。
她还是记不起过去，但心里那块麻木的地方，好像有了一丝松动。
或许，记不记得起来都没关系了，她现在有了新的念想，有了一个需要她去守护的小人儿。
黑色的轿车碾过山村土路的石子，停在那栋爬满霉斑的土坯房前时，江君正蹲在灶台后添柴。
火舌舔着锅底，映得她黧黑的小脸发亮，胳膊上刚被男人用柴棍抽过的红痕，在火光里像条扭曲的蚯蚓。
“君丫头！
滚出来！”
男人的娘叉着腰在院里骂，“城里来的大人物找你娘！”
江君抱着柴火，怯生生地挪到门口。
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车，黑得像镜面，能照出天上的云；也没见过这样的人——为首的老太太穿着料子光滑的衣服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只是眼睛红得吓人，死死盯着屋里那个只会发呆的女人。
“清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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