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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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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8) "粗气地说：“喝了！
别耽误生娃！”
药汤很苦，灌进喉咙里像火烧。
顾清没有挣扎，只是机械地吞咽着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的破洞，雨水从那里漏下来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谁了，偶尔脑子里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——亮堂的房间，满架的书，一个温柔的声音叫她“清清”，可这些画面像水中的倒影，伸手去抓，就碎了。
被拐来的第三年，她生下了一个女娃。
生产那天，血染红了半条褥子，她疼得昏死过去，醒来时，身边多了个皱巴巴的小东西。
老妇人嫌弃地瞥了一眼：“又是个丫头片子，赔钱货。”
男人给孩子取名“江君”，说是村里算命先生起的，贱名好养活。
顾清看着怀里的婴儿，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，就像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件。
她不会笑，不会哭，每天只是机械地给孩子喂奶、换尿布，然后就坐在门槛上，望着远处的山，一看就是一整天。
有次，支教老师偷偷来看她，递过来一块巧克力——那是她以前最爱的牌子。
顾清拿着巧克力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纸，突然，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，只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很疼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“顾清，你还记得我吗？
我是来帮你的……”老师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顾清抬起头，茫然地看着他，摇了摇头，把巧克力塞进嘴里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，却尝不出任何滋味。
男人一家见她彻底“傻”了，反而放松了看管。
她不会逃跑，不会反抗，甚至不会说话，像个精致的木偶，只有在江君哭的时候，才会有一丝微弱的反应——笨拙地把孩子抱起来，拍着后背，嘴里发出不成调的“哦……哦……”声。
江君渐渐长大了，会走路了，会说话了。
她是这个灰暗土屋里唯一的亮色，扎着羊角辫，围着顾清打转：“娘，娘，你看我捡的石头！”
“娘，他们说你以前是城里来的，城里是什么样的？”
顾清只是看着她，眼神空茫。
有天，江君拿着一根烧黑的木炭，在墙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，旁边画了一栋高高的房子。
“娘，这是你吗？
这是你的家吗？”
顾清的目光落在那栋房子上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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