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517501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95706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68) "娘是个干瘦的老妇人,每天摔摔打打地指使她干活,骂她“城里来的娇小姐,五谷不分”。

顾清的手很快磨出了血泡,结痂,再磨破,直到长出厚厚的茧。

白裙子被当成抹布,扔在猪圈旁,沾满了污秽。

有次她试着逃跑,翻过山梁时被村民堵了回来。

男人把她捆在柱子上,奶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,手里还拿着那袋没剥完的核桃,冷冷地说:“别折腾了,女孩子家,嫁人生娃才是正途,你弟弟还等着这钱娶媳妇呢。”

那一刻,顾清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。

她不再哭,不再闹,默默地接过老妇人递来的镰刀,下地割麦。

麦芒扎进皮肤,疼得她直哆嗦,她却一声不吭,只是在没人的时候,会盯着远方的山影发呆——那里藏着她没读完的书,没实现的梦,父亲握着她的手说的“爸爸相信你”。

夜里,她躺在冰冷的土炕上,会偷偷摸出藏在枕下的半截铅笔——那是她从书包里翻出来的,笔杆上还刻着她的名字。

她在烟盒背面写字,写数学公式,写英语单词,写顾氏集团的公司章程,写着写着,眼泪就打湿了纸页。

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,只知道不能停下来。

就像沙漠里的植物,把根扎得深一点,再深一点,总能等到一场雨。

有天夜里,她听见窗外有动静,是村里来的支教老师,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:“我帮你报了警,等我信号。”

那一刻,顾清攥着纸条,指节都泛白了。

她看着窗外的星星,像小时候父亲带她去天文台看的那样亮。

她想,等出去了,她要重新拿起课本,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,要让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知道,女孩子的价值,从来不是用彩礼衡量的。

泥土的气息里,似乎飘来了城里图书馆的墨香。

顾清把纸条紧紧贴在胸口,在心里对自己说:顾清,撑下去,天亮就好了。

山里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猛,砸在土坯房的屋顶上,像无数只拳头在捶打。

顾清蜷缩在炕角,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,是昨天试图反抗时,被那个瘸腿男人用烟杆砸的。

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挨打了,疼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,却远不及心里的麻木。

男人的娘站在炕边,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,粗声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3604468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