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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蓁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干灼感中恢复意识的。
她还没完全睁开眼，就听到病房外传来压低的对话声，那声音熟悉得让她心脏骤缩——
是程肆夜和他最好的兄弟陆衍。
“行了，医生都说她生命体征平稳，麻药过了，不一会就该醒了。你都守在这一天一夜没合眼了，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。”是陆衍带着无奈劝慰的声音。
“谁说我是在这守着她？”程肆夜的声音立刻响起，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冷硬和刻意的疏离，“我只是不想她死得太容易，这场游戏还没结束。”
陆衍叹了口气：“你就嘴硬吧。当时她和叶灵同时落水，你故意先救叶灵，可等到叶蓁快沉底了，你那脸色……啧，我当时离你近，看得清清楚楚，瞬间就白了。你几乎是疯了一样又扎回水里，徒手去掰那变形的车门，指甲翻了都没感觉！把人捞上来的时候，她都没意识了，你抱着她一路飙车闯了多少红灯送到医院？进了医院更是……护士给她扎针输液，不小心手背渗了点血，你那眼神差点没把人家护士给生吞活剥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严肃：“肆夜，我之前就跟你说过，正视你自己的心吧。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，你报复也报复够了，既然对叶蓁动了心，就……”
“我没有！”程肆夜厉声打断他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我对她，只有恨和利用。怎么可能动心？”
陆衍似乎被他这坚决的态度噎住了，半晌才无奈道：“希望……你以后不要后悔。”
“不会。”程肆夜的声音冷硬如铁。
叶蓁躺在病床上，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。
没过多久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，脚步声靠近。
叶蓁闭着眼，能感觉到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。
她缓缓睁开眼，对上了程肆夜那双深邃的桃花眼。
“醒了？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语气平淡，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我以你的名义，报警把叶灵送进拘留所了，罪名是故意伤害。算是为你出气，不用太感谢我。”
叶蓁的心猛地一沉！
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，又要挑起新的争斗吗？
“程肆夜……”她开口，声音嘶哑干涩，带着绝望的疲惫，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？这场报复，玩弄我们姐妹的游戏……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？”
程肆夜俯身，双手撑在她病床两侧，将她禁锢在他的阴影里，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到我腻了为止。或者，到你们其中一个……彻底毁掉为止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刃，精准地刺穿了叶蓁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。
她闭上眼，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，没入鬓角。
如他所想，到了傍晚，叶蓁的病房门便被砰地一声撞开！
叶灵冲了进来，她脸色苍白，眼睛红肿，显然是刚从拘留所出来。
她一看到叶蓁，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，冲上来扬起手就狠狠扇了叶蓁一耳光！
“叶蓁！你真够贱的！”叶灵的声音尖利刺耳，充满了怨恨，“不仅背着我勾引肆夜哥哥，现在还要把我抓进监狱！你想让我身败名裂是不是？！”
叶蓁脸颊火辣辣地疼，她看着眼前这个完全被嫉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妹妹，心痛得几乎麻木。
叶灵看着她沉默的样子，更加愤怒，但随即，她脸上又露出一抹得意而扭曲的笑容：“不过，让你失望了！肆夜哥哥一听说你把我弄进了监狱，立刻就派人把我保释了出来！在他心里，我比你重要多了！”
她凑近叶蓁，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，眼神带着一种疯狂的炫耀，压低了声音：“还有，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……托你的福，我在拘留所里做了体检，发现自己……怀了肆夜哥哥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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