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星拿起万用表，指尖抚过那个“寒”字——这是他十五岁生日，爸送他的礼物，后来实验室起火，这表就不见了。他想起安全科长当年说“监控坏了”，想起爸日记里写的“安全科故意刁难，不让装新监控”，后背泛起寒意——凶手在帮他拼凑真相，却用最残忍的方式，把所有线索都藏在只有他能看懂的细节里。
“死者的儿子说，他爸最近总失眠，夜里总翻一个旧箱子，里面全是当年的设备图纸。”赵东递过来个纸箱，里面的图纸上，有几处用红笔圈过的痕迹，和爸日志里的圈法一模一样。
寒星翻着图纸，突然停在一张废水管分布图上——红圈标注的位置，正是当年化工厂偷排的暗管入口，而图纸角落，有个极小的“Ω”符号，和审批员案发现场的演算纸一样。
“老寒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”赵东看着他反常的沉默，终于忍不住问，“这两起案子的现场，都有奇怪的符号和旧物件，你看的时候，眼神不对劲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寒星把图纸放回纸箱，声音沙哑，“继续查，重点查安全科长和当年实验室起火的关系。”
夜里，他坐在爸妈的旧书房，台灯下摊着万用表和蓝色胶囊。黑衬衫男人的短信突然发来，只有一句话：“下一个，是帮你爸妈改方案的人，他桌上有你妈最爱的茉莉茶。”
寒星猛地抬头，看向窗外——妈生前总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泡茉莉茶，用的是个带碎花的白瓷杯，当年火灾后，那杯子不见了。他想起同组的研究员老周，当年总说“苏婉的茉莉茶，香得能飘出实验室”，想起老周在爸妈死后，突然辞了职，去了外地——所有线索，都在往老周身上引。
第三起案子，比他预想的来得快。老周死在自己的小茶馆里，桌上泡着杯没喝完的茉莉茶，茶杯是带碎花的白瓷杯，杯底刻着个“婉”字。尸体旁的账本上，用茶水写了个“李”字，很快就晕开了。
“死者是被茶碗砸中太阳穴死的，茶杯上只有他和老寒你的的指纹。”赵东的声音透着凝重，“我们查了老周的行踪，他十年前辞职后，一直在给一个姓李的人当私人研究员，而这个李，就是前政协副主席李崇文——当年主管环保的领导。”
寒星站在茶馆里，茉莉茶的香气混着血腥味，呛得他眼睛发酸。白瓷杯上的“婉”字，是爸当年亲手刻的，妈宝贝得不行，走到哪带到哪——凶手知道这杯子对他的意义，知道老周和李崇文的关系，甚至知道他会来这里，故意留下他的指纹。
“老寒，你得跟我回去配合调查。”赵东按住他的胳膊，语气复杂，“现场只有你的指纹，老周死前见过你，还有短信记录……”
寒星没反抗，任由手铐铐住手腕。路过茶馆门口时，他看见黑衬衫男人站在街角，冲他举了举手机，屏幕上是爸妈实验室起火的画面——火焰里，有人拿着他的万用表，摔在了地上。
审讯室的灯很亮，寒星坐在椅子上，看着对面的赵东。他没解释那些符号，没说那些旧物件的意义，只是盯着桌上的白瓷杯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凶手，以为他被仇恨冲昏了头，可只有他知道，凶手在帮他，帮他把当年的帮凶一个个清除，帮他把矛头指向李崇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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