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直播镜头突然聚焦笼内：张强的女儿对着镜头伸着小手，小胳膊晃悠悠的，嘴里含混地喊“妈妈……抱”，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滴；李虎的儿子死死抱着笼栏，肩膀抖得像筛糠，哭声细得像蚊子叫，两人的啜泣混在一起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刺骨的无助。
分屏里的争执瞬间停了，却没换成齐心的哀求，而是各自攥紧了私心——张强老婆看见女儿伸来的小手，顾不上再吵，扑到屏幕前对着镜头喊：“寒星！你看我女儿！她都伸手要抱了！她最小最可怜，你先救她！”她一边喊，一边推了李虎老婆一把，“你儿子比她大，能多撑会儿，先救我女儿！”
李虎老婆本就心疼儿子，被她一推更急了，爬起来指着直播里的儿子哭：“凭什么先救你女儿？我儿子恐高！他快撑不住了！寒星你选我儿子，我给你磕响头！”说着就对着镜头猛磕头，额头的血蹭在屏幕边框上，“我儿子要是有事，我跟你没完！”
王超老婆看着笼内两个孩子的模样，又转头盯着自家儿子缩在笼角的身影，也急了，扯着嗓子喊：“寒星！我儿子才四岁！他连话都说不清！你们的孩子都大了，先救我儿子！”她往前挤了挤，把张强老婆和李虎老婆都挡了挡，“我给你钱！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，求你先救我儿子！”
三个女人瞬间忘了刚才的拉扯，只盯着直播里自家的孩子，各说各的理——张强老婆说女儿最小，李虎老婆说儿子恐高，王超老婆说自家娃最可怜，声音一个比一个大，生怕寒星听不见自己的诉求。
直播弹幕刷得飞快，语气复杂：“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娃……也能理解，换谁都急……”“这才是人啊，哪能真的先顾别人的孩子……”“寒星更难了，三个都要救，可只能选一个……”
林默的声音突然插进来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：“寒星老师，还有三分钟。你看，这才是人心——为了自己的娃，谁都想抢着先救。你不选，三个孩子还是得掉下来。”他故意将镜头牢牢锁在笼内，特写孩子们受惊的模样：张强的女儿捂着耳朵哭，肩膀一抽一抽；李虎的儿子缩在笼角，双手死死抓着栏杆，指节泛青；王超的小儿子趴在笼底，哭声细得像蚊子叫，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选一个，至少能活一个；不选，今天这三个妈妈，都得看着自己的娃掉下来。”林默的声音里满是挑衅，“你不是总说‘救无辜者’吗？现在，无辜的人都在求你救，你救哪个？”
分屏里的三个女人吵得更凶了，张强老婆甚至伸手去拽王超老婆的衣服：“你别抢！我女儿先伸手的！该先救她！”李虎老婆也跟着推搡：“凭什么？我儿子先撑不住的！”王超老婆急得哭：“你们别抢了！我儿子最小！”
林默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阴恻恻的笑：“寒星老师，还有一分钟。你看，她们为了自己的娃，连脸都顾不上了。你呢？你敢在直播里说一句‘我救不了’吗？”
“59，58，57……”
“45，44，43……”
林默的倒计时像钝刀割肉，寒星的目光死死钉在笼内，心脏揪得发疼——张强的女儿哭着哭着没了声音，头歪在笼栏上，小手无力垂落；李虎的儿子不再发抖，脊背绷得笔直，嘴唇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；王超的小儿子连细弱的哭声都停了，趴在笼底，只有胸口微弱起伏证明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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