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的声音透过直播流炸开，冷硬的语调压过孩子细碎的啜泣：“寒星老师，十五分钟。要么在直播里报一个孩子的名字，我放他下来；要么，三个一起，啪叽……摔下来。想想那个画面还真是美好呀。”
几乎是同一秒，赵东的电话带着电流的杂音急冲进来，声音破得像被撕裂的纸：“直播已经爆上热搜了！那三个孩子的家属都被我们接到警局保护起来了，他要求我们也开直播……”
话音刚落，直播流突然切成分屏，三个女人的身影占满半个画面，狼狈与崩溃毫无遮掩——
张强老婆的头发乱得像被狂风卷过的草，眼泡肿成核桃，先前举牌骂人的狠劲荡然无存，只剩语无伦次的逼迫与哀求：“寒星！直播里几千双眼睛看着！你不救我女儿，我就说你记恨我骂你，故意让她死！可我求你……求你选她，我明天就去给你磕头，磕到你消气为止，求你别让她掉下来……”说着便要往地上跪，被身旁的警察死死扶住，却仍拼命往前挣，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，声音里全是绝望的颤音。
李虎老婆的额角渗着血，顺着脸颊滑到下巴，手里攥着块尖锐的碎玻璃，死死抵在自己手腕上。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，一半是破釜沉舟的逼迫，一半是藏不住的软：“你选我儿子！不然我现在就划下去！让所有人看看，你寒星是怎么逼死我，再逼死我儿子的！但求你……求你别让他害怕，他在高处会哭到喘不上气，求你让他下来，我带着他躲到没人认识的地方，再也不烦你……”玻璃尖已经掐进皮肤，血丝慢慢渗出来，她却没松手，眼睛死死黏在直播里儿子的方向，眼泪砸在屏幕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王超老婆的声音最哑，像是被砂纸磨了三天三夜，她没逼，只是瘫坐在地，脊背弯得像被抽走了骨头。对着镜头，她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，像是在哀求寒星，也像是在说服自己：“寒星，孩子没错啊……他才四岁，连最喜欢的小熊都还没抱热乎……我之前跪警局求你偿命，是我疯了，是我糊涂了，求你别记恨他，求你救他……我给你磕头了，磕到你愿意救他为止……”话落，她便咚咚往水泥地上磕，额头很快红得发亮，旁边的民警伸手去拉，却被她挣开，磕得更狠了。
没等寒星开口，分屏里的气氛先绷断了弦——李虎老婆攥着玻璃的手越收越紧，血丝浸得更明显，张强老婆看在眼里，突然急了，冲她喊：“你别拿命逼寒星！他要是被你逼走了，我们的孩子都得完！”这话戳中了李虎老婆的痛处，她本就因儿子悬在高处而心慌，此刻更是红了眼：“我不逼他，他会选吗？我儿子在上面多待一秒，就多一分危险！”
“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赌！”张强老婆往前冲了两步，伸手想去夺她手里的玻璃，“你死了，孩子下来了谁管他？”李虎老婆以为她要拦着自己求寒星，猛地往后躲，手腕一歪，玻璃差点划到自己：“不用你管！我儿子的事，我自己扛！”两人拉扯间，张强老婆没注意，被地上的碎杯子碴绊了一下，踉跄着撞向李虎老婆，两人一起跌坐在地。
这一跌，让本就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——张强老婆坐在地上，指着李虎老婆哭：“都是你！好好的求他就行，非要动刀动玻璃！寒星要是烦了，我们都别想救孩子！”李虎老婆也委屈，额角的血蹭在衣服上：“我不动真的，他能当回事吗？你女儿的笼子矮，你当然不急！”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352655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