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，猛地把支架往寒星太阳穴里按：“闭嘴！我不是懦夫！我是对的！你听！这是李梅最后的忏悔！”他按下录音键，李梅的嘶吼再次响起：“我偷了数据！我错了！顾老师，放过我！”
“这不是忏悔，是你用声波逼她说的！”寒星猛地发力，一把推开顾明远的手，“你以为你能操控我？你错了！我承认我有愧疚，但我不会像你一样，用别人的命来掩盖自己的懦弱——你永远赢不了我！”
顾明远疯了似的扑过来，手里的支架挥向寒星的胸口。寒星侧身躲开，顺势抓住他的手腕，两人扭打在一起。次声波的频率在挣扎中忽高忽低，地下室的实验报告被风吹得漫天飞，上面的“17Hz”“22Hz”像无数个嘲讽的眼睛，盯着这场荒诞的博弈。
就在这时，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，赵东带着三个民刑警冲进来，手里拿着特制的声波干扰器——刚才他根本没走，而是在上面找来了能彻底屏蔽次声波的设备。干扰器打开的瞬间，次声波的闷响戛然而止，寒星眼前的幻觉瞬间消失，只剩下太阳穴突突的疼。
顾明远愣了一下，趁他分神，寒星猛地将他按在地上，手铐“咔嗒”一声锁上他的手腕。顾明远还在疯狂挣扎，嘶吼着：“我没输！我还没让你‘净化’！寒星，你欠我的！你这辈子都欠我的！”
两名刑警警上前按住他，把他往台阶上拖。顾明远回头，死死盯着寒星，眼睛里全是血丝，嘴里反复喊着：“寒星，我会等你！等你想通的那天！我们会……”
顾明远回头，死死盯着寒星，眼睛里全是血丝，嘴里反复喊着：“寒星，我会等你！等你想通的那天！我们会一起‘净化’的！你逃不掉的！”
他被民警拖拽着往台阶上走，身体却像生了根，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，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，镜片反射着地下室昏暗的光，映出寒星苍白的脸。寒星站在原地，太阳穴的痛感还没褪去，耳边总回荡着李梅的嘶吼、苏晓的哭喊，还有顾明远那句“你逃不掉的”——像道魔咒，缠得他心口发闷。
“老寒！你没事吧？”赵东冲过来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手里的声波干扰器还在发出微弱的“嗡”声，“刚才吓死我了，我怕你真被这疯子洗脑了——还好我没走，在上面找了技术科的人借了这玩意儿，不然今天真要栽在这儿。”
寒星摇了摇头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苏晓怎么样了？”
“已经送医院了，医生说就是次声波刺激过度，没大碍，就是吓得不轻。”赵东递给他一瓶水，“这老东西真够狠的，连你母亲的事都查得清清楚楚，还想用这戳你心窝子——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寒星接过水，却没喝，目光落在满地散落的实验报告上。一张泛黄的纸飘到脚边，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声波图谱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：“寒星，2005年3月12日，培训课，他说我的理论‘偏执’——他懂。”字迹是顾明远的，日期正是他当年揭发顾明远的前一天。
原来从那时候起，顾明远就把他当成了“懂自己的人”。这份扭曲的执念，缠了他四年，害了三条人命，最后把自己也拖进了深渊。
“赵东，你说他到底图什么？”寒星蹲下身，捡起那张纸，指尖抚过“他懂”两个字，“图证明自己没错？还是图有人能懂他的‘次声波理想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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