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东愣了愣：“这雨下这么大，明天再去不行？”
“不行。”寒星抓起外套，声音发沉，“凶手留纸条挑衅，就是算准了我会等，他可能在‘静声阁’留了下一个线索——李梅的死，只是开始。”
夜雨还没停，寒星和赵东踩着积水，往城中西街走。“静声阁”藏在老街的拐角处，门头挂着块褪色的木牌，“静声阁声波理疗”几个字被雨水泡得模糊，卷闸门拉得严严实实，门上贴着张泛黄的“转让”启事，日期是2009年11月——也就是半年前。
“倒闭快半年了，还能有线索？”赵东掏出撬棍，刚要撬门，寒星突然拉住他：“别撬，门上的锁是新换的。”他指着锁孔，边缘没有锈迹，甚至能看见新鲜的金属光泽，“有人最近来过，而且不想被人发现。”
寒星绕到理疗馆后门，果然，后门虚掩着，一条缝里透出微弱的光。他示意赵东别出声，掏出腰间的手电筒，轻轻推开门——里面弥漫着股淡淡的檀香，混合着次声波残留的闷响，墙上挂着的“声波理疗原理”海报，被人用红笔圈出了“17Hz脱敏治疗”的段落，旁边写着行小字：“寒星，你来得比我想的快。”
理疗馆不大，前屋摆着三张理疗床，床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，每张床旁边都放着台老式声波发生器，显示屏上全是“17Hz”的字样。寒星走到最里面的隔间，隔间门上贴着“VIP理疗室”的标签，推开门的瞬间，他的心脏猛地一沉——墙上贴着李梅和苏晓的照片，照片上画着红色的圈，李梅的圈里打了个叉，苏晓的圈旁边写着“待处理”，而照片下方，放着个黑色的磁带盒，里面装着盘和李梅家一模一样的磁带，标签上写着：“下一个，机床厂王强。”
“王强？”赵东凑过来，“机床厂宿舍那边，是有个叫王强的维修工，去年也因为听觉幻觉来所里报过案！”
寒星拿起磁带，指尖触到磁带盒时，突然感到一阵麻痒——里面藏着个微型震动器，正在发出17Hz的次声波。“他在给我们下指令。”寒星把磁带塞进塑封袋，“知道我们会来静声阁，故意留线索让我们去救王强，可他算准了我们赶不及——从这里到机床厂宿舍，最少要四十分钟，现在是凌晨一点，王强可能已经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寒星的传呼机突然响了，是机床厂派出所的电话：“赵队，寒老师，机床厂宿舍401室发现尸体，死者王强，死状和化纤厂李梅一模一样，现场留了盘磁带，上面写着HX！”
两人疯了似的往机床厂宿舍跑，雨水打在脸上生疼。赶到时，401室已经围满了人，王强倒在收音机前，双手抠耳道致死，收音机里的磁带还在转，旁边的纸条上写着：“寒星，你救不了他，就像救不了李梅一样——你越查，死的人越多。”
寒星蹲下身，看着王强的尸体，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腕上，戴着个“静声阁VIP”的手环，手环内侧刻着个极小的“顾”字。“顾明远。”寒星突然开口，“2005年省医科所的神经声学研究员，当年因为违规用次声波做人体实验被开除，‘静声阁’的老板就是他。”
赵东猛地回头：“你认识他？”
“2005年我去医科所培训，听过他的课。”寒星的声音发沉，眼前浮现出顾明远的样子——戴金丝眼镜，总拿着个声波发生器，说“次声波能治愈一切心理顽疾”，可培训时，他亲眼看见顾明远把一个学生关在实验室里，用17Hz次声波逼对方说出“内心的罪恶”，最后那学生精神崩溃，差点跳楼，“他当时就说过，17Hz能让人‘直面罪恶’，现在看来，他把‘直面’变成了‘毁灭’——李梅偷过他的实验数据，王强泄露过他的地址，苏晓是当年跳楼学生的妹妹，他在报复所有‘背叛’他的人。”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352649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