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9990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9203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906) "

2010年3月12日,夜雨砸在老式居民楼的铁皮雨棚上,“哐哐”响得像有人在砸门。寒星刚在社区心理服务站写完疏导记录,传呼机就“滴滴”炸响,赵东的声音裹着雨声,急促得发颤:“老寒,速来城西化纤厂宿舍,死了个女的,死状怪得很,你得来给看看心理侧写。”

寒星蹬着自行车赶到时,警戒线在雨雾里拉得歪歪扭扭,几个老民警蹲在单元门口抽烟,烟蒂扔在泥水里,泡成了黑糊糊的一团。法医老张看见他,掀了掀沾着雨水的白大褂,指了指三楼:“302室,李梅,31岁,纺织女工,有‘耳底子病’,也就是突发性听觉幻觉。死在客厅录音机前,双手抠耳道抠得见骨,录音机里放着盘磁带,转得嘶啦响,测了频率,17Hz,人耳听不见,但能让人脑仁疼。”

寒星踩着湿滑的楼梯上去,楼道里飘着股消毒水混着煤烟的味道。302室的门虚掩着,推开门的瞬间,腥甜的血味扑面而来。李梅倒在水泥地上,身体蜷成虾米状,双手死死攥着耳道,指甲缝里的血痂凝在灰扑扑的地面上,拖出几道暗红的痕迹。她的眼睛圆睁着,瞳孔散得像摊墨,盯着天花板的灯泡,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能把人吓疯的东西。

旁边的双卡录音机还在转,黑色磁带仓里的磁带飞速转动,凑近了听,只有极淡的“嗡”声,却让寒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耳道里像是爬进了只没脚的虫,顺着神经往脑子里钻。

“录音机是死者自己开的?”寒星蹲下身,目光扫过录音机的按钮——播放键按得深深的,旁边的磁带标签上,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着“安神曲”,却没有任何出版社信息。

赵东递来个塑封袋,里面装着张揉皱的快递单:“死者昨天下午收到的匿名快递,就这盘磁带,寄件地址是城郊废弃的邮政代办点,查不到人。邻居说昨晚九点还听见她在哼歌,十点左右就听见‘啊’的一声尖叫,敲门没人应,撬门进来就看见这样了。”

寒星戴上手套,把磁带取出来塞进自己的随身听。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他猛地闭紧眼——不是听到声音,是“感觉到”的,低频声波撞在鼓膜上的麻痒感,顺着脊椎往头皮窜,眼前像是闪过无数只飞虫,密密麻麻地糊在视网膜上。

“关了!”寒星猛地按下停止键,指节发白。他缓了半天才开口,声音发哑:“17Hz,次声波,能震到大脑颞叶,让人产生幻觉、烦躁,甚至自残。李梅有听觉幻觉,这磁带就是冲她来的——凶手知道她的病,知道这声音能逼疯她,还知道她会信‘安神曲’这种说法。”

勘查的民警突然喊:“赵队,寒老师,死者手里攥着张纸!”

纸条从李梅僵硬的指缝里抠出来,边缘被汗水浸得发脆,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,笔尖把纸戳得破了洞:“寒星,下一个,是你认识的人。”

寒星的后背“唰”地冒冷汗。1998年他从省警校心理系毕业,分配到这片区做社区心理服务,认识他的人不多,凶手能叫出他的名字,还知道他做心理侧写——要么是熟人,要么是早就盯上他了。

“你认识她?”赵东盯着他的脸。

寒星摇头,却突然想起去年的一个来访者——一个叫苏晓的纺织厂女工,也是“耳底子病”,说总听见“虫子爬耳朵”的声音,他当时建议她去做声波理疗,苏晓提过一句,说在“静声阁”做过,效果还行。“李梅的病历,还有纺织厂的职工档案,我要一份。”他站起身,目光落在录音机上,“另外,带我去‘静声阁’,城中西街12号,现在就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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