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他：
“怎么停了？”
秦牧野抬手抚摸着我的眼角，哑声道：
“不想做就别勉强。”
我那股气力，突然就彻底泄了下去。
我静静躺在床上，看着秦牧野：
“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？还以为自己不在意了，没想到……”
我衣服脱了大半，身上那些疤痕也尽数显露了出来。
秦牧野的指尖在我肌肤上的疤痕上流连片刻，转身取了瓶酒和两个酒杯出来。
“喝点？”
我接过酒杯。
两人就这么一边喝一边聊，盖着棉被纯聊天。
和他外表的冷傲不同，秦牧野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。
我断断续续说着往事时，他一直安静地陪伴在我旁边，只在我流泪时，沉默地递上纸巾。
直到我醉得迷糊，倒在了大床上。
眼角的泪没入发丛，我喃喃道：
“刚到这里，我总是半夜会做噩梦，梦见他伤害我的样子。”
“甚至，偶尔也会想，他回头求我原谅的样子。”
“后来看我爸妈总是很担心我，面对着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，我只能假装坚强，让自己忙起来，不再去想这些。”
“我已经很久没梦见他了。我以为，我现在已经抛下了，怎么才打了个照面，我就忍不住情绪崩溃了呢。”
我泪眼朦胧看向秦牧野。
“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？”
秦牧野垂眸，温柔的吻落在我的眼角，吻落我咸涩的泪：
“不是。”
他抬手，温柔地轻抚着我的发。
“盛欢，你会有触动，是因为你在过去的时光里，付出了真心。你用心爱过，伤过，绝望过。”
“你有权利伤心，这不代表你错了，也不代表你懦弱，只因为你是个正常人。”
我怔怔看着他，再也忍不住，抱着他大哭起来。
秦牧野紧紧拥着我，始终耐心轻拍着我后背。
如果问我，会不会和傅斯年和好，我会毫不犹豫说，绝对不会。
我真的爱过傅斯年，现在也是真的不爱了。
可是，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想。
用了二十几年刻画在生命里的人，怎么短短几个月，就这样变了模样呢。
我真的，好遗憾啊。
我醉得迷糊，在秦牧野怀里哭到睡了过去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，迷迷糊糊间，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。
我看了他一眼，整个人顿时就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。
只见秦牧野的脸颊上青紫一片，唇角还带着几分血迹。
仿佛刚才跑出去和人打了一架刚回来。
我连忙坐了起来：
“出什么事了？你怎么受伤了？”
秦牧野垂眸看着我，一时没说话。
我更急了：
“到底怎么了，说话呀！”
秦牧野弯腰，一把将我抱住，脸埋在我脖颈，语气闷闷。
“我一想到傅斯年那个狗东西，在你身上划了那么多刀，实在气不过，去把他打了一顿。”
我一愣，有些哭笑不得：
“你去打人，怎么自己受伤了？”
秦牧野在我脖颈处像小狗似的蹭了蹭：
“他比我伤得更重。”
我将他拉开，检查了下他的伤势。
脸颊被打肿，手背也破了皮，但好在不算很严重。
我当即在网上跑腿下单买了点药，给秦牧野伤口上药。
秦牧野观察着我的神色：
“你不会怪我对他动手吧？”
我抬眸看向他：
“怎么会，我只可惜你没喊我一起去，让我亲眼好好看看。”
秦牧野一愣，下一刻，我便俯身，在他唇瓣亲了亲。
“打得好！”
秦牧野呼吸一窒，直接扑上去，将我压在了身下。
我急忙抵在他胸口：
“你疯了？你还受着伤呢？”
秦牧野笑得像个耍无赖的小狗：
“没伤到关键部位，不碍事。”
一门之隔。
傅斯年连药都没擦，调查了我的地址，便匆匆赶了过来。
他知道，我对他最是心软，看见他脸上的伤没准会心疼，愿意听听他的话。
他一瘸一拐来到房门口，正要敲门，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低吟声。
那声音太过熟悉，瞬间便让他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。
屋内的画面虽然看不见，却更是让人浮想联翩。
一想到我和秦牧野正在……
傅斯年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，半点血色也没了。
而我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，开门那一刹那，就与站在门口的傅斯年四目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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