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浴室出来时，茶几上已经堆满了东西。
有我不知道丢了多少年的耳钉，更有霍奕宸情急时撕得稀烂的衣衫。
其中一件我还记得，是我为了陪他参加晚宴，刻意花了小十万买的。
晚宴刚结束，它就在霍奕宸的魔爪下成了破布条。
周越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嘲：
“原来，你也会耍这种小伎俩……”
很多金丝雀为争宠，显示自己在霍奕宸心中的地位，时不时喜欢留下点贴身衣物在某个犄角旮旯，故意引起其他女人的嫉妒。
这种行为就像狗出去撒尿标记地盘，我从来不屑。
不过也没必要跟一个处理金丝雀的生活助理解释什么。
我没有理会，兀自换好衣服。
周越也终于摸遍了所有角落确定再无遗漏。
脱下已经脏污的白手套，他重新板着脸站在我面前。
我挑眉不语。
周越似乎也嫌弃得不想看我，但还是强迫自己面对我。
“霍总说，你若有其他要求，尽管提。”
其他要求吗？
以前还真有，不过现在嘛……
“有这个足够了。”
我扬了扬那张分手卡。
周越皱眉，耐心几近耗尽，
“共事多年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，现在不提，以后若再纠缠不清，你该清楚霍总乃至霍家的手段！”
这句话还是戳进了我的心窝子，鲜血就这样流了出来。
嘴角的微笑变得有些凄凉。
“霍奕宸让你说的？”
周越没承认，也没否认。
笑容放大，“周越，我很好奇，如果我真纠缠不清，你会如何让我消失！”
周越的扑克脸终于在我面前一寸一寸皲裂。
偏在此时，周越的手机响了，是霍奕宸打来的。
“她有什么要求？”
周越看看我，皲裂的脸难得显出一丝尴尬。
“安小姐没要求。”
“没有？”
霍奕宸显然不信。
也大概看在“共事”多年的份上，他难得替我开脱一句：
“安小姐她也许是真的没有非分之想。”
“你不懂……”
霍奕宸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，“她啊，总是比我更清楚我想要什么。有时连我都分辨不出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。
“我现在要开始与秦家千金约会，你替我盯着她点。我不想十年感情最后不得不亲自动手处理她……”
我就那样站着，听他说完所有话。
周越挂断电话，皲裂脸已经碎成了渣，但并不妨碍它依然板着。
“想哭吗？”
我笑眼看他：
“你一大早过来就是想看我哭的？”
周越：……
皲裂纹又一寸一寸黏上了，他的扑克脸更板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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