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搬出了公寓。
我退掉了VIP病房。
我把所有的卡，都还给了孟先生。
我在他的书房里，最后一次见他。
“你考虑清楚了？”他抽着雪茄，看不出喜怒。
“清楚了。”
“你妈的病。”
“我来想办法。”
“你欠静言的八十五万。”
“我会还。”
“你以为你走得了吗？”孟先生笑了。
“姜生，你太天真了。”
“你看了我那么多的秘密，你觉得我会放你走？”
“你那份海鲜供应链的报告，帮你搞垮了魏家。”
“你现在，是我最大的把柄。”
我看着他。
“孟董，你忘了，我也是你的刀。”
“你用我捅了魏家。”
“你再想把我怎么样，这把刀可能会伤到你自己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要。”我说。
“我只要自由。”
“你给我自由，我保证，我今天走出这个门，孟家的一切，都和我无关。”
“我只是一个穷学生。”
孟先生沉默了。
他抽完了最后一口雪茄。
“滚吧。”他说。
“别再让我看到你。”
我走出了孟家别墅。
我口袋里只剩下五十块钱。
和我刚来这个城市时一样。
我去了云顶轩，老王不在。
我去了我那个破出租屋，房东把我赶了出来。
我无处可去。
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夜。
第二天，我找到了老王。
他现在在一个大排档炒菜。
“王哥。”
“姜生？”他看到我，很惊讶。
“你，你怎么”
“王哥，收留我，我什么都干。”
老王叹了口气：“你这孩子。”
“我别的没有，力气管够，肉我也能吃。”
老王笑了：“行。”
“后厨还缺个切墩的，包吃住，一个月三千。”
“谢谢王哥。”
我留下了。
我开始在后厨切菜，洗碗，送外卖。
我的手又沾上了油污。
但我觉得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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