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末考试到了，孟书意考了全班第十名。
她拿到成绩单时哭了，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。
“姜生！我做到了，我不是废物！”
我轻轻拍着她的背：“嗯，你不是。”
“我爸会表扬我吗？”
“会。”
孟先生来接她，看到成绩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“好，书意长大了。”
孟书意扑进他怀里，父女俩抱头痛哭，我站在一边，像个外人。
“姜生。”孟先生转向我：“你做得很好，这套公寓就送给你了。”
我摇摇头：“不用了。”
“拿着。”他把钥匙塞给我：“这是你应得的，以后你就是书意的专属家教。”
我成了孟先生豢养的一条狗。
一条住着豪华公寓，有专车接送，负责管教他小女儿的高级家犬。
母亲的病房换成了VIP，我再也不用去云顶轩洗盘子了。
我甚至快忘了红烧肉的味道。
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下去，直到那天。
孟书意去参加同学聚会了，我一个人在公寓里。
有人按门铃，不会是孟书意，她有钥匙，也不会是孟静言，她会提前打电话。
我走到门口，从猫眼往外看。
一个陌生又无比熟悉的男人。
他瘦了黑了，可那双看透一切又对一切无所谓的赌徒眼睛，一点都没变。
他穿着破旧的夹克，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。
是我的父亲。
他消失了十年，他回来了。
“开门。”他敲着门，声音沙哑。
“生生，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
“我听说你现在出息了。”
“你爸我在外面欠了点债。”
“开门，帮帮我。”
我浑身冰冷。
我看着猫眼里那张脸，那是我最深的噩梦。
我的好日子到头了。
魏哲、孟先生、孟静言，他们是狼是虎。
而门外这个男人，是附在我骨头上的蛆。
我慢慢地打开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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