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在门口，孟静言坐在那张破旧椅子上，神情平静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
“我跟房东说我是你表妹。”她淡淡地说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我走到桌边倒了杯冷水。
“我爸不让我去学校，他让我在家反省。”
“反省什么？”
“反省不该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。”
我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：“他说的没错，你该走了。”
“姜生，”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：“魏哲在整你，云顶轩的事是他干的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”
“他不会停手，他要的，是你被开除，滚出这个城市。”
“那我就滚。”
“你甘心吗？”我看着她，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我看不懂的火焰。
“你昨晚没睡，你去网吧了。”
我瞳孔一缩：“你跟踪我？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样。”孟静言说：“你接了个海鲜供应链的单子。”
我放下水杯：“是你搞的鬼。”
“那个单子是魏哲的父亲魏董急需的，他最近想拿下一个海外项目，急需这份报告去忽悠投资人。”
我明白了：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“我不是帮你。”孟静言说：“我是帮我自己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爸和魏董既是生意伙伴，也是对手，魏董的这个项目我爸也想要。”
“你把报告发给了谁？”
“我爸。”
我倒吸了一口凉气，我熬了一夜的报告，成了她递给她父亲的一把刀。
“姜生，”孟静言直视我：“你不是想还魏哲钱吗，你不是想报仇吗？”
“这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“魏董拿不到投资，资金链就会断，到时候我爸会收购他的公司。”
“而你，”她递给我一张卡：“这是二十万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爸给你的，买你那份报告，另外他想请你做他的顾问。”
我看着那张卡，二十万。
我从一个被孟先生警告的穷鬼，转眼成了他的顾问？
“你爸不怕我了？”
“我爸只看重价值。”孟静言说：“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，你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我女儿的穷学生。”
“你是一个有用的工具。”
我笑了：“工具。”
“对。”
“我如果拿了这笔钱，我和你，和孟书意，算什么？”
“你还是我们的老大。”孟静言说：“只是你换了个方式生存。”
她把卡塞进我手里：“姜生，别再用你那套可怜的尊严对抗世界。”
“像我一样，拿起刀，去抢你想要的。”
“你想要的，不就是肉吗？”
“这里有你吃不完的肉。”
她离开了。
我看着手里的卡，父亲的脸又浮现在我眼前。
“生生，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硬的东西。”
我把卡揣进兜里，去了银行，给魏哲转了两万块，附言写着：两清。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3525728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