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赛结果要等一周才能出来，这一周度日如年。
我和孟书意、孟静言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。
我不再去她们家补课，她们也不在食堂等我。
我们只在教室里，维持着同桌间的表面平静。
“这道题。”我敲了敲孟书意的卷子，声音冷硬：“讲了三遍，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？”
孟书意咬紧嘴唇，眼泪打转：“你凶什么！不就是收了魏哲的钱，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？”
“闭嘴。”我打断她：“不想学就滚。”
“姜生你！”孟书意啪的一声摔了笔：“你以为我稀罕你教吗！你这个叛徒！”
她哭着跑出教室，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向我。
我面不改色地转向孟静言：“你的卷子。”
孟静言低着头，把卷子推了过来，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。
“看这里。”我指着一道错题，她轻应了一声。
我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我知道，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破碎。
晚上，我照常去了云顶轩，老王见了我就叹气。
“姜生，你这是何苦，身体都不要了吗？”
“王哥，我没事。”我换上工作服：“我欠你一晚通宵。”
“我不用你还！”老王按住我：“听我的，回去睡觉，你再这么熬下去人就废了。”
“我废不了。”我推开他的手，径直走进后厨。
我需要这种极致的疲惫来麻木自己。
我需要用洗洁精和油污味，盖住心里那股腐烂的气息。
周一，成绩公布栏前围满了人，我根本挤不进去。
“卧槽！第一名是姜生！”
“真的吗？不是说他品德有问题吗？”
“第二名是魏哲！哈哈哈，这下魏哲被打脸了！”
我听得一清二楚，慢慢挤出人群。
三万块，终于到手了，我立刻去找魏哲。
他在天台抽烟，看到我，丝毫不意外。
“恭喜。”他吐出烟圈：“第一名，三万块，可惜还差两万。”
我将还装着信封的奖金，扔在他脸上：“剩下的，我迟早会还你。”
信封砸在他脸上散开，红色的钞票洋洋洒洒飘了一地。
魏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，他这辈子大概没受过这种侮辱。
“姜生！”他一脚踹在我肚子上。
我毫无防备，被踹得猛地撞在墙上。
“你他妈找死！”他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。
我没有还手，只是盯着他。
“打啊。”我擦掉嘴角的血迹：“打死我，魏家大少爷打死一个穷鬼，你肯定出名。”
魏哲的拳头停在我眼前，他气得全身发抖。
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？”他阴冷地笑起来：“你以为我爸妈为什么非要我赢你，你以为这只是一场竞赛吗？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姜生，你太嫩了。”魏哲松开我，慢条斯理地捡钱：“你成绩好有什么用，在这个学校，成绩是最没用的东西。”
他用刚捡过钱的手，拍了拍我的脸。
“我爸给学校捐了实验楼，高主任的老婆是我爸公司新项目的法律顾问。”
“你拿什么跟我斗？你那三万块？”
他把钱塞进我口袋：“赏你的，给你妈买药去吧。”
我全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，我一拳砸在他脸上。
他没有躲，任由我将他打倒在地。
接着，天台的门被推开，高主任带着两个保安站在门口，脸色铁青。
“姜生！你干什么！公然在学校里殴打同学！”
魏哲捂着流血的鼻子，对我露出了胜利的微笑。
我知道，这是个局，他算准我会来还钱，算准我忍不住动手。
我彻底中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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