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了银行，ATM机上显示余额五万。
我取了一千块，把剩下的钱存进了我妈的账户。
我拿着那一千块，去了云顶轩。
“王哥，钱还你。”
老王很惊讶：“这么快？”
“嗯。”
“王哥，今晚我还干通宵。”
“你不要命了！”
“我欠你的，今晚必须还。”
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，钻进了后厨。
我洗了十二个小时的盘子，天亮的时候，我感觉自己快散架了。
我走出餐厅，孟书意和孟静言站在门口。
她们的眼睛都是红的。
“姜生！”孟书意跑过来，“你昨晚一晚上没回去！电话也不接！你吓死我们了！”
孟静言也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一瓶温牛奶。
“你……”她想说什么，但没说出来。
“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？”
“我们问了你的房东！他说你没回去！我们就猜你来打工了！”
我看着她们，一个真千金，一个假千金，在油腻的后厨门口站了一夜。
“回去吧。”我说。
“姜生，”孟书意拉住我，“你是不是有事？你告诉我，我们一起想办法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有！”孟书意指着我的脸，“你都快站不住了！”
“姜生，”孟静言开口了，“我们昨天看到魏哲了。”
我的心一跳。
“他去找我们了。”孟静言说，“他告诉我们，他给了你五万块，让你离开我们。”
我沉默了。
“姜生，那是真的吗？”孟书意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是真的。”我说。
孟书意的眼泪“刷”一下就流下来了。
“你你真的……”她后退了一步，好像不认识我了。
孟静言没有哭，她只是看着我，眼神很复杂。
“为什么？”她问。
“我需要钱。”
“你可以跟我们说！”孟书意喊道，“五万块而已！我……”
“我说了，我的事，不要你们插手。”我的声音沙哑。
“所以你就拿他的钱？你就为了五万块，不要我们了？”孟书意崩溃了。
“我没说不要你们。”
“可你拿了钱！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”我看着她们，“钱我拿了，课我也会继续补，这不冲突。”
孟书意被我的逻辑惊呆了。
“姜生，你你无耻！”
“对。”我点头，“我无耻，我就是这样的人，你们现在知道了，可以走了吗？”
孟书意哭着跑开了。
孟静言没有动，她站在原地，看着我。
“姜生，”她轻声说，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我们两个很蠢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觉得我们是你的累赘，你觉得魏哲说得对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错了。”孟静言说，“我被孟家找回来之前，我为了一个馒头，跟野狗打过架。”
她走近一步：“我懂你，你只是太骄傲了。”
“骄傲？”我自嘲地笑了，“我刚拿了五万块脏钱。”
“那你就还回去。”
“我还不了。”
“我帮你还。”
“我说了，不要你们插手！”我吼道。
孟静言被我吓了一跳。
我深吸一口气：“静言，算我求你，别管我，你们两个离我远点，魏哲说得对，我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我说完，越过她，走了。
我的腿像灌了铅。
我不知道我爸当年打完我妈，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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