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赛资格保住了，魏哲消停了几天。
但我妈的电话来了。
“生生，”我妈的声音很虚弱，“药快没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后天就寄回去。”
“你是不是又没钱了？”我妈在那边咳了起来，“生生，别太累了，妈这个病，不治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。”我打断她，“钱的事你别管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站在阳台上，房租和药费像两座山。
我翻遍口袋，只剩下五十块。
我需要钱，立刻。
我给老王打了电话：“王哥，今晚能预支工资吗？”
“姜生？你急用钱？可餐厅规定……”
“王哥，我干两个通宵，求你了。”
老王沉默了。
“行吧，你来吧，我私人先垫给你。”
“谢谢王哥。”
我去云顶轩拿了钱，一千块。
我立刻转了八百给房东，然后去药店买药。
走出药店，我口袋里又只剩下五十块。
我提着药走在路上，一辆车停在我身边。
魏哲从车上下来。
“姜生。”他今天没笑，表情很严肃。
“滚开。”我没心情理他。
“我调查你了。”魏哲说，“你妈有慢性肾衰竭，一周三次透析，你那点兼职的钱，够吗？”
我停下脚步，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魏哲说，“我只是好奇，你这么骄傲，这么有骨气，但你妈的命，值多少钱？”
“你敢动她，我杀了你。”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魏哲大笑起来，“我怎么会动她？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他递过来一张卡：“这里面有五万。”
我看着那张卡。
“条件呢？”
“离孟书意和孟静言远点。”魏哲收起笑容，“她们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。”
我想起我爸，他有一次赢了钱，也这样把一沓钱摔在我妈面前，说：“老子有的是钱！”
我妈把钱扔了回去：“我不要你的脏钱！”
我爸打了她，我当时躲在门后。
我看着魏哲，接过了那张卡。
魏哲愣住了，他可能准备了一万种羞辱我的说辞，但他没想到我接了。
“密码。”我说。
“六个八。”魏哲的表情很古怪。
我拿着卡，转身就走。
“姜生！”魏哲在我身后喊，“你他妈的骨气呢？”
我没回头，我爸当年说，尊严不能当饭吃。
我当时不信，我现在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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