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主任的警告像一根刺，扎在我心里。
我开始刻意和孟书意她们保持距离。
放学我不再等她们，自己先走，食堂我打了饭就躲到角落里吃。
孟书意来找我：“姜生，你躲着我们？”
“竞赛要到了，我忙。”我头也不抬地刷题。
“你骗人！”孟书意红了眼圈，“是不是魏哲！是不是高主任！”
“和你无关。”
“怎么会无关！他针对你就是因为我们！”
“那你们就离我远点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孟书意愣住了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孟静言拉住了她。
孟静言看着我：“姜生，你是不是怕了？”
我握着笔的手一紧。
“你怕失去奖学金，怕失去竞赛资格。”孟静言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你怕的，不就是穷吗。”
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。
“你懂什么。”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。
“我懂。”孟静言直视我，“我比你更懂。”
我愣住了。
她被找回来之前，是跟着一个捡垃圾的奶奶过的，吃了上顿没下顿，刚到孟家时，连马桶都不会用。
孟书意是假千金，但她是孟家养了十几年的宝贝，孟静言这个真千金在孟家更像个外人。
孟书意心是热的，孟静言心是冷的，她像我。
“姜生，”孟静言说，“魏哲针对你，高主任压迫你，你觉得你一个人扛得住，但你忘了，我们是一个整体。”
“什么整体？”
“你帮我们补课，我们是你的学生，”孟静言说，“你帮我们挡住混混，我们就是你的跟班，你现在被人欺负了，我们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。”
我看着她，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话。
孟书意也擦干眼泪：“对！大不了我不让他们停卡了！我爸的公司好像和高主任的老婆的公司有合作！我去求我爸！”
“不行。”我立刻否决。
我不能把孟家牵扯进来，那会让我和她们的关系彻底变质。
“那怎么办？”
我沉默了。
孟静言突然说：“我有办法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不用管，你只要好好准备竞赛。”孟静言拉着孟书意，“我们走。”
看着她们的背影，我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失控。
她们不再是只需要我保护的小跟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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