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9958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9200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10469) "
翌日清晨。
我拿着洛知之的最新口供,走进了囚禁宋希念的宫殿她已被移出公主府,软禁在一处偏僻宫苑。
殿内,宋希念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。
华服钗环尽去,只穿着一身素白中衣,头发散乱,眼神呆滞地坐在窗前。
听到脚步声,她猛地回头。
看到是我,她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恨意和一丝希冀。
“弟弟!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?”她扑过来,想抓住我的衣袖,“父皇消气了对不对?我就知道!父皇最疼我了!”
我侧身避开,看着她这副依旧认不清现实的模样,只觉得无比可笑。
“放你出去?”我冷冷地看着她,“皇姐以为,这里是什么地方?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公主府吗?”
宋希念脸上的希冀僵住,转为怨怼:“那你来做什么?来看我的笑话吗?!”
“孤来,”我缓缓走到她面前,将那份口供掷在她脚下,“是让你死个明白。”
宋希念疑惑地低头,捡起口供。
只看了几行,她的脸色就瞬间惨白如纸!
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“不……这不是真的!是洛知之那个贱人污蔑我!她血口喷人!”她尖叫着,想要撕毁口供。
我早有预料,轻易制住了她的手。
“污蔑?”我逼近一步,目光如刀,将她所有的伪装一层层剥开,“你早就知道林竹喧与洛知之有染,却故意跑到孤面前哭诉,不就是想借孤的手,替你除掉情敌,还能败坏孤的名声,一石二鸟吗?”
“前世,你看似与芷儿亲近,实则处处挑拨,暗藏祸心!孤死后,你更是恶毒到将她行善的消息泄露给流寇,致使庄破人亡,余家受损!宋希念,你的善良,比蛇蝎更毒!”
我每说一句,宋希念的脸色就灰败一分。
她眼中的慌乱和恐惧越来越浓。
这些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算计,被我一语道破,如同被当众剥光了衣服,羞耻和恐惧让她几乎崩溃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……不!你胡说!”她语无伦次,眼神涣散。
“孤怎么会知道?”我冷笑,“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?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?”
我俯下身,盯着她惊恐的双眼,一字一句,诛心之言:
“你嫉妒孤是太子,能得到父皇更多的关注。”
“你嫉妒芷儿是太子妃,能得到孤全部的宠爱。”
“你嫉妒所有比你过得好的人!”
“所以你用你那套虚伪的善良做面具,暗中算计一切!绑架亲情,满足你那丑陋不堪的私欲!”
“宋希念,你扪心自问,母后若在天有灵,看到你这副模样,她会如何心痛?!”
“母后”二字,像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宋希念的心理防线。
她猛地抱住头,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:
“啊!!!闭嘴!你给我闭嘴!!”
她状若疯癫,双眼赤红,死死瞪着我:
“凭什么?!凭什么你能当太子?!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!明明我才是母后最疼的孩子!明明我才是最像她的!”
“余芷那个贱人有什么好?!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心?!我就是要毁了她!我得不到的,谁也别想得到!!”
她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,露出了怨毒、扭曲的真面目。
像一条陷入绝境的毒蛇。
我看着她这副疯狂的模样,心中最后一丝因为血缘而产生的不忍,也彻底消散。
“冥顽不灵。”
我直起身,不再看她。
“你就在这里,好好忏悔你的罪孽吧。”
说完,我转身,毫不留恋地离开。
身后,传来宋希念崩溃的嚎哭和疯狂的咒骂。
但这一切,都已与我无关。
带着宋希念画押的口供,我再次面见父皇。
当父皇看到口供上关于宋希念前世泄露消息导致惨剧的内容时,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沉默良久。
他疲惫地挥了挥手。
“朕……知道了。”
“传旨:废庶人宋氏,心术不正,纵容细作,构陷储妃,罪无可赦。念其身为皇室血脉,免其死罪。削去所有封号,贬为庶人,终身幽禁冷宫,非死不得出。”
“驸马林竹喧,勾结细作,泄露机密,罢官夺爵,判……秋后处斩。”
“洛知之,通敌卖国,罪大恶极,三日后,菜市口,凌迟处死。”
旨意一下,等于为这场惊天大案,画上了一个阶段性的句号。
“废为庶人,终身幽禁!这下场,比杀了她还难受!”
“林驸马秋后问斩!真是大快人心!”
“凌迟!就该这样处置那个细作!”
“太子殿下大义灭亲,雷厉风行,真是社稷之福!”
判决下达后,便是执行。
首先便是洛知之。
三日后的菜市口,人山人海。
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来看这场凌迟大戏。
囚车里的洛知之,早已没了昔日名妓的风采,形如槁木,眼神空洞。
当刽子手拿着闪着寒光的小刀上前时,她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。
然后,便是长达数个时辰的、惨绝人寰的酷刑。
群众一边觉得残忍,一边又觉得解气:
“活该!这就是卖国贼的下场!”
“想想她害了多少人!差点害了太子妃,还想祸乱我们大梁!”
“凌迟都是便宜她了!”
鲜血染红了刑台。
洛知之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,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。
死后,她的头颅被悬挂在城门口示众,尸体则被扔去了乱葬岗,任由野狗啃噬。
死无全尸,遗臭万年。
紧接着,是林竹喧。
天牢里的日子,生不如死。
曾经的翩翩驸马,成了人人可欺的阶下囚。
狱卒得了暗示,对他“格外关照”。
残羹冷炙是常态,动辄打骂更是家常便饭。
他臀部的旧伤反复溃烂,得不到医治,散发着恶臭。
更让他崩溃的是,宋希念为了自保,在审讯中,将许多她自己贪赃枉法、结交党羽的罪行,一古脑推到了他的头上!
得知这个消息时,林竹喧在牢房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。
“毒妇!宋希念你这个毒妇!!我为你做了那么多!你竟然如此害我!!”
怨恨,不甘,恐惧,彻底吞噬了他。
行刑那日,他早已精神恍惚。
被拖出天牢时,他甚至对着空气傻笑。
菜市口,曾经他风光无限的地方。
如今,他跪在这里,等待着断头一刀。
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,烂菜叶、臭鸡蛋、石头如同雨点般砸在他身上。
“卖国贼!软骨头!去死吧!”
“枉读圣贤书!呸!”
监斩官扔下斩令。
“斩!”
刀光闪过。
一颗曾经俊雅,此刻却肮脏不堪的头颅,滚落在地。
鲜血喷溅。
林竹喧,结束了他虚伪而可笑的一生。
最后,是宋希念。
她的惩罚,看似最轻,实则最残忍。
被废去封号,剥去华服,像一件垃圾一样,被扔进了荒凉破败、常年不见阳光的冷宫偏殿。
那里,只有一个小窗户,能看到外面四四方方、灰蒙蒙的天空。
我“体贴”地派了两个“忠心”的老嬷嬷去“伺候”她。
每日,除了送来馊饭冷粥,便是轮流在她耳边,用刻薄尖酸的语气,“朗读”市井间最新编派的、关于她如何恶毒、如何虚伪、如何愚蠢的话本子。
“哎呦,咱们这位前公主啊,可是京城头号白眼狼,连亲弟弟都害!”
“可不是嘛,装得跟菩萨似的,心比墨还黑!活该被废!”
“听说那洛细作死得可惨咯,凌迟啊,一片片肉割下来……”
“林驸马也被砍头啦,临死前还咒骂她呢,说做鬼也不放过她!”
不仅如此,我还会“偶尔”让人带去一些“好消息”。
比如,朝臣们如何上书要求严惩她。
比如,民间如何唾骂她。
比如,曾经巴结她的那些贵妇,如今如何对她避之不及,甚至落井下石。
日复一日。
宋希念起初还会尖叫,会咒骂,会砸东西。
但很快,她就没了力气。
冷宫里没有镜子。
但她能摸到自己迅速干枯的头发,感受到自己爬满皱纹的脸。
能闻到殿内腐朽发霉的气味,能听到老鼠窸窣爬过的声音。
精神的折磨,远比肉体的痛苦更可怕。
她开始出现幻觉。
有时会对着空荡荡的殿宇喊“母后”。
有时会蜷缩在角落里,喃喃自语“我不是故意的”。
有时又会突然癫狂大笑,说自己才是最美的公主。
她求死。
但看守严密,她连一根结实的裤腰带都找不到。
她只能在无尽的悔恨、疯癫和绝望中,慢慢地腐烂。
求死不能。
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。
得知她的下场,无人不唏嘘又觉得痛快:
“幽禁冷宫,疯疯癫癫,这可比一刀杀了难受多了!”
“真是恶有恶报!想想她以前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恶心!”
“太子殿下还是念了旧情,给她留了条活路,可惜她自己不珍惜。”
所有参与构陷、与我为敌的人,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,惨烈无比的下场。
……
史官在《起居注》中郑重记载:
宣仁帝宋卿声,承继大统,励精图治,开创“宣仁之治”,国泰民安,四海升平。与皇后余芷鹣鲽情深,帝终身不纳二色,传为千古佳话。
而在史书角落,关于那位被废庶人宋氏,仅有八字:
心术不正,幽禁至死。
寥寥数字,淹没于历史尘埃,再无人记起。
全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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