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9958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9200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10825) "

洛知之进门那日,排场不大,却也不算低调。

一顶粉轿从侧门抬入了公主府。

没有敲锣打鼓,但该知道的人,都知道了。

宋希念称病未出,只派了个管事嬷嬷在门口接了人。

算是全了最后一点脸面。

林竹喧还趴在床上养伤,心却早已飞到了新姨娘身上。

夜深人静。

公主府,西厢暖阁。

烛火摇曳,映着洛知之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。

她已换下嫁衣,穿着一身素雅的浅粉衣裙,更显得弱质纤纤,我见犹怜。

林竹喧被小厮搀扶着,勉强侧躺在榻上,痴痴地看着她。‌‍⁡⁤

“知之,委屈你了……”他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,更多的是愧疚和怜惜。

洛知之抬起眼,眸中水光潋滟,欲语还休:“能伺候驸马与公主,是知之几世修来的福分,何谈委屈?”

她轻轻挪到榻边,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,柔声道:“只是……连累驸马受此大辱,知之心中,实在难安。”

说着,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
美人垂泪,杀伤力巨大。

林竹喧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,连忙想去拉她的手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。

“不关你的事!”他喘着气,眼中迸出恨意,“是太子!是他残暴不仁,心胸狭隘!”

洛知之掏出香帕,轻轻替他擦拭额角的虚汗,动作温柔至极。

“太子殿下……或许只是一时之气。”她声音柔柔的,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,“只是,殿下如此维护太子妃,日后公主与驸马在宫中,怕是更要谨言慎行了。”

她这话,看似劝慰,实则是在林竹喧本就燃烧的恨意上,又浇了一瓢油。

果然,林竹喧脸色更加难看。

“余芷!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“若非她……”

若非她在太子面前搬弄是非,太子何至于对他下此狠手?

他自动忽略了是自己先去挑衅的事实。

洛知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
蠢货。

不过,正好可以利用。

第二日,洛知之早早起身,去给主母宋希念“敬茶”。

宋希念端坐主位,脸色依旧不太好看。

她看着跪在面前,低眉顺目,双手高举茶盏的洛知之,心中五味杂陈。‌‍⁡⁤

恨她勾引驸马。

又不得不借助她,来固宠,以及……对付东宫。

“起来吧。”宋希念接过茶,沾了沾唇便放下,语气不冷不热,“既入了府,便要守府里的规矩。安分守己,伺候好驸马,便是你的本分。”

“是,妾身谨记公主教诲。”洛知之声音温顺,姿态放得极低。

她很清楚,现在还不是和这位公主正面冲突的时候。

她需要这个跳板,也需要这位“善良”公主的“纵容”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洛知之果然“安分守己”。

每日晨昏定省,对宋希念恭敬有加。

对卧病在床的林竹喧,更是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,温柔小意,哄得林竹喧对她越发迷恋,几乎言听计从。

甚至在宋希念因宫中受气而心情不佳时,洛知之还能“恰如其分”地出现,用她江南带来的软语和看似天真无邪的“见解”,逗得宋希念偶尔也能展露笑颜。

皇姐的“算计”渐渐显露:

她开始带着洛知之出席一些不那么正式的文人雅集、闺阁小聚。

每每有人用异样眼光看洛知之时,宋希念便会“无奈”地叹息,握着洛知之手,对众人道:

“知之也是个可怜人,性子又好,如今既入了我府中,我自当护着她些。”

“只盼她日后能安安稳稳的,莫要再……唉,像我那弟妹,性子是顶好的,就是有时太过刚直,难免惹得弟弟不快,我们做女子的,还是柔顺些好。”

她的话,总能“不经意”地将洛知之的“可怜乖巧”与太子妃余芷的“刚直善妒”做对比。

既抬高了自家“贤惠”的名声,又暗戳戳地给余芷上了眼药。

洛知之则配合地低下头,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,偶尔抬眼看向宋希念时,目光充满了“感激”和“依赖”。

两人竟在表面上,维持了一种诡异的“和谐”。

各怀鬼胎,互相利用。‌‍⁡⁤

东宫。

我听着暗卫的汇报,面无表情。

“洛知之近日,除了与驸马和公主接触,可还见过外人?”

“回殿下,三日前,洛姨娘曾以去寺庙为驸马祈福为由出门,在寺中‘偶遇’了睿王府的侧妃,二人于禅房密谈约一炷香时间。”

睿王。

我的好三皇弟。

一向与我不睦,在朝中拉拢了不少清流文人,与林竹喧那群人也走得颇近。

果然勾搭上了。

“继续盯着。”我冷声道,“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,说过的话,都要给孤查清楚!”

“是!”

暗卫退下后,我揉了揉眉心。

洛知之的野心,比我想象的更大。

她不仅仅满足于一个驸马妾室的身份。

她想要的是更高的位置,更大的权势。

而睿王,显然给了她承诺。

与此同时,余芷并未受到外界流言的影响。

她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生活。

每日打理东宫事务,闲暇时便会翻阅账册,查看她暗中进行的善举。

她在京郊购置了一处田庄,专门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和失怙幼儿。

每月都会派人送去米粮衣物,并请大夫定期义诊。‌‍⁡⁤

这日,她正在核对庄子上送来的名册和用度清单。

贴身宫女有些担忧地低声道:“娘娘,如今外面……有些不好的话,您还这般大张旗鼓地行善,会不会……”

余芷头也没抬,声音温和却坚定:“嘴巴长在别人身上,我们管不住。但手长在我们自己身上,该做的事,不能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停了。”

她指了指名册上一个新添的名字:“这个孩子,听说父母双亡,只剩一个奶奶带着,病的厉害,这个月的药钱,从我份例里出,多拨一份过去。”

“是。”宫女应下,心中敬佩。

这才是真正的善良。

不张扬,不做作,只是默默地做着实事。

然而,余芷这份纯粹的善心,却很快成为了别人攻击的靶子。

几日后。

洛知之再次出门,依旧是去寺庙祈福。

这次,她没有“偶遇”睿王侧妃,而是在寺外“巧遇”了几个正在议论时事的落魄书生。

她戴着帷帽,并未暴露身份,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。

其中一个书生,正是余芷那个田庄里,一位负责教孩子们认字的年轻秀才,名叫陈生。

陈生家境贫寒,但颇有才气,因感激太子妃的恩德,常在庄子上帮忙,言语间对太子妃极为推崇。

此时,他正与同伴感慨太子妃的仁善,斥责那些诋毁太子妃的流言蜚语。

洛知之默默听着,帷帽下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她记住了“陈生”这个名字。

也记住了那个……太子妃暗中扶持的田庄。

回到公主府,她立刻通过自己的特殊渠道,将这个消息,递了出去。

睿王府,书房。‌‍⁡⁤

睿王宋卿睿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听着下属的汇报。

“哦?太子妃在京郊有个田庄,收容孤寡,还养着个叫陈生的穷秀才?”

他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。

“我那太子皇兄,最近风头很盛啊。杖责驸马,维护娇妻,真是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。”

“若是这个时候,传出太子妃与她资助的穷秀才有些不清不楚的……”

他看向下属,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。

“去,安排一下。做得干净点。”

“是,王爷!”

公主府内。

洛知之正在为林竹喧弹琴。

琴声淙淙,悦耳动听。

林竹喧闭目欣赏,一脸陶醉。

宋希念坐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心中酸涩,却又强行压下。

她需要洛知之这把刀。

“知之,”宋希念端起茶杯,状似无意地问道,“听闻你今日又去祈福了?真是有心了。”

洛知之停下弹奏,柔顺地回答:“为驸马祈福,是妾身本分。只是……今日在寺外,听闻了一些事,心中有些……不安。”

“哦?何事?”宋希念挑眉。

林竹喧也睁开了眼。

洛知之犹豫了一下,才低声道:“听闻……太子妃娘娘在京郊有一处田庄,常去探望。庄子上……有位姓陈的年轻秀才,颇得娘娘赏识,常与娘娘……单独叙话。”

她的话说得含糊其辞,留足了想象空间。‌‍⁡⁤

宋希念眼睛猛地一亮!

单独叙话?年轻秀才?

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!

林竹喧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:“孤男寡女,单独叙话?这……成何体统!”

宋希念立刻换上担忧的表情:“弟妹她……也是太过心善,只是这瓜田李下,难免惹人闲话。若是传到弟弟耳中,只怕……”

她没再说下去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
林竹喧冷哼一声:“太子殿下若知此事,不知还会不会如此维护于她!”

洛知之低下头,掩饰住眼底计谋得逞的笑意。

火,已经点着了。

接下来,只需等着它烧起来,越旺越好。

东宫。

暗卫再次跪在我面前,脸色凝重。

“殿下,睿王府那边有异动,似乎在查太子妃娘娘在京郊的田庄,以及一个名叫陈生的秀才。”

“另外,洛姨娘今日回府后,与公主、驸马提及了田庄与陈生之事,言语间……颇有引导之意。”

我猛地攥紧了拳头!

果然!

他们还是将毒手伸向了余芷!

而且,是从她最珍视的善举入手!

想要用最肮脏的手段,玷污她最纯净的心意!

怒火在我胸中翻江倒海。‌‍⁡⁤

好一个洛知之!

好一个宋希念!宋卿睿!

“给孤盯死他们!”我声音冰寒,“他们想玩,孤就陪他们玩个大的!”

“想泼脏水?”

“孤要让他们自食其果,把这脏水,一滴不剩地给他们灌回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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