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6549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86384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4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7334) "

江临在电话那头低笑。

“陈景明被送去哪个医院了?”

我发动车子,引擎发出平稳的嗡鸣。

“市精神卫生中心。”

“他名下最后那笔流动资金,今早刚转到苏清的海外账户。”

“可惜……”‌⁡⁡

我转动方向盘,驶出停车场。

“那账户昨晚就被冻结了。”

霓虹灯光流水般掠过车窗。

城市在夜色中呼吸,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。

江临的声音带着玩味:

“你猜他现在会不会在病床上打滚,求医生放他出去挽救公司?”

我看向后视镜。

镜子里映出远方市中心医院的轮廓。

“不重要了。”

“明天开盘,景明科技会跌停。”

“他抵押的全部股权……”

红灯亮起,我缓缓踩下刹车。

“都会归你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。

“你比三年前找我谈条件时更狠了。”

我望着前方闪烁的信号灯。

“因为他教会我一件事——”

绿灯亮起。

我踩下油门。

“对敌人仁慈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‌⁡⁡

车子汇入车流,像一尾游进暗河的鱼。

江临忽然问:

“那个U盘,你扔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不可惜?那里面的东西够他坐十年牢。”

我摇下车窗,让夜风灌进来。

“让他一无所有地活着——”

“比坐牢痛苦得多。”

电话挂断后,我拨通另一个号码。

“学长,明天媒体的通稿可以发了。”

那头是大学时追过我三年的新闻系才子。

如今已是知名财经媒体的主编。

“放心,头版头条。”

“陈景明抛弃发妻,挪用公司资金供养诈骗犯的精彩故事……”

“保证全网推送。”

我轻声补充:

“别忘了强调那笔钱是员工的遣散费。”

学长在电话那头吹了声口哨。

“杀人诛心啊晚星。”

“我喜欢。”‌⁡⁡

结束通话,我看了眼时间。

晚上十点整。

三年前的这个时候,我通常刚结束第二份兼职。

正赶去第三个打工地点。

而陈景明躺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,醉醺醺地抱怨命运不公。
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屏幕上跳动着“精神卫生中心”的号码。

我戴上蓝牙耳机,接通。

“林女士吗?您先生情绪很不稳定。”

护士的声音带着为难。

“他坚持要见您。”

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陈景明的咆哮。

“让她来接我!只有她能证明我没病!”

我打了转向灯,拐上去城郊的路。

“告诉他——”

“我半小时后到。”

电话挂断的瞬间,我踩下油门。

车速飙升,仪表盘指针向右猛打。

窗外的城市灯火急速后退,拉成一道道流光。

不是去接他。‌⁡⁡

是去收网。

收三年前就撒下的网。

那些他醉酒后吐露的商业机密。

那些他让我处理的加密文件。

那些他签合同时让我递的笔。

都是网上细细的丝。

如今该收紧最后一根线了。

导航显示目的地还有二十分钟车程。

我降下车速,拨通最后一个电话。

“王律师,离婚协议重新拟好了吗?”

电话那头的女声干练利落:

“根据您的意见修改了。”

“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财产百分之八十。”

“包括他名下所有股权和不动产。”

我补充道:

“再加一条——”

“因男方重大过错,需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金。”

“具体金额……”

我看着前方黑暗中逐渐显现的医院轮廓。

“填他三年前负债的总额。”‌⁡⁡

王律师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传来。

“很公平。”

“让他把吃下去的,连本带利吐出来。”

医院大门近在眼前。

我挂断电话,缓缓驶入停车场。

熄火,下车。

夜风很凉,带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
住院部大楼只有零星几扇窗还亮着灯。

其中一扇后面,关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陈景明。

保安认得我,直接放行。

值班护士看到我,明显松了口气。

“陈先生在309病房。”

“他一直很激动……”

我点点头,走向走廊尽头。

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。

像倒计时的钟。

停在309病房门前。

透过门上的小窗,能看到陈景明背对门口坐在床边。

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地上。

白衬衫皱巴巴的,沾着不知是酒渍还是药渍。‌⁡⁡

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不堪。

我推开门。

他猛地回头。

眼中布满血丝,却亮得骇人。

“林晚星!”

他站起身,踉跄着扑过来。

“快告诉他们我没病!”

“公司需要我!明天有个重要签约……”

我避开他伸来的手,退到门边。

按下墙上的呼叫铃。

“护士。”

“病人需要镇静剂。”

陈景明僵在原地,难以置信地瞪着我。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
我平静地注视着他。

“我说,你需要治疗。”

护士很快端着药盘进来。

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
陈景明开始后退,声音发抖:

“晚星……你不能这样对我……”‌⁡⁡

“我们夫妻三年……”

我打断他:

“从你拟好离婚协议书那天起,就不是了。”

护士靠近他,专业而冷静:

“陈先生,请配合治疗。”

他猛地挥开护士的手,针管掉在地上。

“滚开!”

他死死盯着我,眼神像濒死的野兽。

“那些债主……当初突然改变态度……”

“是不是你做了什么?”

我弯腰捡起针管,递给护士。

“换一支。”

然后才看向他。

“你终于想起来问了。”

窗外忽然划过闪电。

惨白的光照亮他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
雷声滚过天际。

像三年前那个雨夜。

我轻声开口,每个字都清晰无比:

“因为我告诉他们——”‌⁡⁡

“敢动你,我就把他们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。”

陈景明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。

“你……你哪来的证据?”

我微微一笑。

“你喝醉的时候,话特别多。”

护士拿着新的镇静剂走近。

这次他没有反抗。

任由针尖刺入皮肤。

目光却始终死死钉在我脸上。

药效发作得很快。

他身体开始摇晃,却强撑着不肯倒下。

“林晚星……”

声音已经含糊不清。

“你到底……是谁……”

我走到他面前,俯视着他缓缓滑落的身体。

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,轻声回答:

“讨债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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