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似乎凝固在此时，直到江斯妤唇间发出一声极为不耐烦的“啧”。
众人的视线瞬间落在她身上。
“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？”她眉心拧着，狭长勾人的眸子里满是不解。
不等季宴珩回答就又追问：“你是有多恨我，才做出这种当众败坏我名声的事？”
“不是。”季宴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江斯妤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败坏她的名声。
但看着她眼中的不满，季宴珩只好硬着头皮解释：
“我对你的心意，我以为你知道的。”
“心意？”
18
江斯妤抱着手往后一靠：“什么心意？”
季宴珩脸一红，落在江斯妤身上的眼神像是晨起勾人缠绵的雾。
“我，”他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，就在他鼓起勇气准备将迟到了四年的心动说出口的瞬间，身后却传来一声尖叫。
“啊！！！”
几人同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，只见江意软正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脚边。
“怎么了？”季宴珩问她。
江意软瘪着嘴，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季宴珩的手：
“刚刚好像有什么擦着我的脚跑过去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在场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，但是却什么都没发现。
季宴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“是不是你感觉错了？”
“或许吧……”江意软自己也露出疑惑的表情，但苍白的脸和头上密布的冷汗还是暴露出她被吓得不轻的样子。
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意软身上了，薄肆野转着茶杯的手缓缓停下。
差点，他就要牺牲自己的这身衣服了。
感受着周围用餐的客人时不时投过来的探究视线，江斯妤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告罄。
“季宴珩，你们影响到大家用餐了。”她冷声提醒。
“我，抱歉。”季宴珩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江斯妤身上，却意外的对上她带着凉意的眼神。
忽然意识到江意软的手还抓着自己的手臂，季宴珩连忙将她的手掰开。
“阿妤，改天我们一起吃顿饭，好吗？”
“改天再说吧。”注意到服务员已经端着菜过来，江斯妤就不想再和季宴珩他们纠缠了。
她催促：“我要吃饭了，你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，任谁都听得出江斯妤是在赶人了。
季宴珩抿了抿唇，有些不想走。
主要是，他不放心江斯妤单独和薄肆野相处。
他所认识的薄肆野和外界传言中一样，冷漠、毒舌、阴鸷，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。
薄肆野坐在这个位置，身边永远不会缺想走捷径靠近他的人。
据季宴珩所知，那些人没一个成功过，更没有谁有好下场。
被行业封杀只是最基础的惩罚，身败名裂、受到身边的人唾弃辱骂才是常态。
所以，哪怕这条捷径再华丽，到如今也没有再敢走上去，哪怕一步。
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讲人情的野兽，却卸去全身锋芒如同温润的君子般坐在江斯妤面前，和她谈笑风生。
这让季宴珩无法不生出忌惮和防备。
他想留下来，守在江斯妤身边。
“阿珩，我们走吧，别打扰姐姐和薄总。”江意软轻轻扯了扯季宴珩的衣袖，小声体贴的提醒。
这时，季宴珩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只好将留下来陪江斯妤的想法压下。
见服务员已经将菜送上餐桌，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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