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色衣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，晨光落在他发梢，竟柔和了几分。
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，心头又气又软——这个魔尊，分明是吃准了她的软肋，偏生她还就吃这一套。
窗外的天光渐渐亮透，映得房间里一片清明。
紫萱整理好衣袍，缓步走向演武场时，晨光正透过云层洒在青石地上，将龙阳与龙葵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少年公主正挽着长弓，箭矢稳稳钉在靶心，而龙阳手持银枪，一招一式都带着重楼教的凌厉与紫萱授的灵动。
看得她心头暖意渐生。
直到对上重楼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，那目光里藏着昨夜的狎昵。
让她耳根微热，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。
“紫萱姐姐！”龙阳兄妹见她来了，齐齐停下动作迎上前。
紫萱望着龙阳已经高过自己的身量，眉眼间那股英气渐渐显露出飞蓬当年的影子，忍不住柔声道：
“昨日你做得很好，是真的长大了。”
龙阳脸上扬起少年人的得意，仰首道：“那是自然，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挤了过来，硬生生将龙阳推到一旁。
重楼斜睨着少年：
“有时间耍贫嘴，不如多练两个时辰。”
语气冷得像冰，眼里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。
龙葵悄悄凑到紫萱耳边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：“紫萱姐姐，重楼这是吃醋啦。”
紫萱被她闹得脸颊发红，龙葵却已机灵地拉着龙阳往另一边去：
“哥哥，我们去那边切磋，让他们说说话。”
被拽着走远的龙阳还在嘟囔：“你拉我走干嘛？看那红毛怪就心烦。”
“哎呀，哥哥，重楼和紫萱姐姐是两情相悦，你就不能体谅些吗？”
“就算不为了重楼，也要为紫萱姐姐想想呀。”
龙葵回头瞥了眼远处相立的两人，轻声劝道。
龙阳这才悻悻闭嘴，却还是不服气地撇了撇嘴：
“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冷冰冰的样子，哪点配得上紫萱姐姐。”
“喜不喜欢，看的是他们彼此的心意，你在这里不服气有什么用？”
龙葵戳了戳他的胳膊。
龙阳叹了口气，忽然摆出一副“大发慈悲”的模样：
“也是。罢了，看在他教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，就勉强同意他们的婚事吧。”
那故作老成的样子惹得龙葵轻笑出声，随即像是想起什么，看向正随意坐在石墩上的龙阳，好奇道：
“说起来，哥哥如今已是弱冠之年，这几年又逢休战，按说该选太子妃了吧？”
“太子妃？”
龙阳闻言一怔，垂下眼睫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杆上的纹路，将这三个字在舌尖轻轻打了个转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演武场的风卷着箭羽的轻响掠过，他忽然抬眼望向头顶的天空，目光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沉凝。
“哥哥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龙葵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，除了流云与飞鸟，并无异常，不由好奇地追问。
龙阳的视线仍未收回，声音轻得像被风拂过：“龙葵，你信前世今生吗？”
“信啊。”龙葵点头，眼里闪着光。
“紫萱姐姐和重楼都不是凡人，这世间定然有前世今生的。”
她顿了顿，歪头看他，“哥哥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龙阳转过头，望着妹妹澄澈的眼，轻声道：
“我总在梦里见到一个人，她穿着素白的天衣，静静坐在树下，好像在等谁。”
“是位女子吗？”龙葵追问，眼里满是好奇。
“嗯。”龙阳应着，指尖微微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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