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二楼，周时聿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画作。
他认出那枚钻戒，是他与沈杳的结婚戒指。
策展人正在宣读Alfa的创作手记：“这幅《救赎》记录着艺术家从一场窒息关系中剥离的……”
无数镜头疯狂对准这幅画，人群中有窃窃私语响起。
“这构图太痛了……”
“Alfa原来不是单身啊，看这样子，她应该是离异状态。”
“都说经历过大创伤才能激发艺术头脑，你说，Alfa不愿意在公众前露面，会不会跟这段婚姻有关？”
周时聿注意到油画上的落款日期——是在她“死后”，他宣布隐退之作上映的日子。
他眉头不由得拧起。
周时聿给庄羽打去电话。
“《救赎》是什么时候运过来的？”
庄羽那边也在看这幅画，电话那头全是嘈杂的声音。
陌生人的揣测议论，也统统落入周时聿耳中。
“这画如果真的是Alfa画的她自己，看来这段婚姻给她带来太多伤害。这样的婚姻，一定很糟糕。”
周时聿脸色愈发阴沉。
庄羽的声音混在其中，断断续续，难以听清。
“...五天....杳...走...”
周时聿眸中深色更甚。
“给你十秒钟时间，找个安静地方。”
悉悉索索一阵声响，紧接着庄羽那边便安静下来。
他气喘吁吁跑到周时聿所在的VIP包房：“你怎么还在这儿啊？沈杳马上就要回意大利了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周时聿动作顿住。
他知道沈杳会走，但没料到会这么快。
至少....他以为会等到亦新彻底康复后。
先前，周时聿问过林晚照关于亦新的病情。
她回复：虽然手术顺利，但想要完全恢复，最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观察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周时聿询问。
“下周啊，你不知道吗？整个花雨中心的人都知道！”庄羽恨铁不成钢道，“你到底是不是真关心她？还是纯粹把她当执念了？怎么连....”
“这种事都不知道”还没说出口，庄羽面前早没了人影。
*
艺术中心，贵宾休息室。
花雨艺术中心为今日到场的贵宾准备了十间独立休息室。
但显然，今天手持邀请函的重量级人物远远不止十位。
不少在艺术圈和资本界等圈子有头有脸的人物，此刻也只能在休息区临时增设的座位上等候。
休息室里一片寂静，良好的隔音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。
沈杳坐在监控屏前，苏锦为她准备的两台投影仪正同时工作。
一个播放着娱乐访谈，另一个则按照她的要求，实时显示着艺术中心各处的监控画面。
她安静地看着屏幕上攒动的人潮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直到访谈终于播到她熟悉的声音。
主持人脸上挂着职业微笑，眼神却带着审视：“周先生，关于您和苏晚小姐的绯闻，外界一直很好奇。既然您已婚，为何当初会选择与她捆绑炒作呢？”
这个问题，不仅当年的观众们想知道。
沈杳也想知道。
周时聿面色不变，声音平稳：“我与苏小姐之间，从未有过任何超越工作范畴的关系。”
主持人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，追问道：“但观众有目共睹，你们不仅多次合作，还曾传出要共同参加恋爱综艺。狗仔拍到的那些私下相处的画面，难道都不足以说明什么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巨幅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照片。
正是三年前那张酒店密照——昏暗灯光下，苏晚几乎贴进周时聿怀里，借位拍摄的角度让两人宛如热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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