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新闻照片里一样，她周身自然散发着一种温和慈爱的气质。
模样虽不算惊艳，但眉眼温婉，即使随意挽着长发，穿着简单的衣物，她身上那份恬静高雅也未曾减弱。
林晚照快步上前，对沈杳客气地点了下头，随即蹲下身，仔细而轻柔地检查亦新的状况。
恰好此时私人医院派来的转运车也抵达门口。
几名医护人员飞快跑来，见林晚照出现，脱口惊讶道，“林医生？你怎么会...”
林晚照竖起手指示意他们噤声，随后问沈杳：“状况不乐观，我们边走边说吧。”
师繁抱过亦新上了转运车，沈杳瞥向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周时聿，没有阻止他随行。
路上，林晚照利用车上的便携设备为亦新做初步检查。
因为她的资历和名声，加上师繁的默许，随车的医护人员都保持着安静，配合她的工作。
狭小的空间里，气氛凝滞。
沈杳的视线紧锁在儿子身上，师繁则轻轻拍着亦新的背安抚。
周时聿站在阴影里，目光沉沉地落在沈杳写满担忧的侧脸上，又移到师繁放在她肩头以示安慰的手上，目光不自觉阴沉。
转运车很快抵达私人医院专属通道。
林晚照率先跳下车，快速对迎上来的医护交代情况。
师繁抱着亦新紧随其后，沈杳立刻跟上，脚步有些匆忙。
周时聿也跟着下了车，但他刚站稳，沈杳却突然停下，转身挡在他面前。
“就到这儿吧，周总。”她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，“里面人多眼杂，不方便。”
周时聿脚步一顿，看着她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：“我只是想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杳打断他，目光扫了眼被拦在医院门口的几辆“跟车”。
从周时聿白天出现在医院时起，沈杳就注意到有人开始跟踪偷拍她。
甚至在医院蹲点、跟车转运车。
“周总，我今天欠了你一个人情。如果有需要，请联系我。”
“周总”两个字，远比她喊自己全名更显生疏。
周时聿背光而立，脸颊被阴影笼罩，只露出那双低垂着的眼眸。
从沈杳角度看去，冰山似的周时聿眼中，却流露出一抹受伤之色。
她不明白，也不想明白。
“周总，谢谢你帮忙，回见。”
她说完，不再看他，转身快步走向急诊门内的师繁和亦新。
急诊室的门自动关上，周时聿看见师繁与沈杳说了些什么，沈杳便匆匆离去。
师繁注意到周时聿的目光，离开前侧眸看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很淡，却清晰地划下一条线——线内是他们三人，线外是他。
深夜的冷风吹过，周时聿久久站在门外，看着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。
一种尖锐的刺痛感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脏。
原来在她如今的世界里，他早已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。
*
一个小时后，手术室灯光熄灭。
主刀大夫摘下口罩，对门外焦急等待的沈杳安慰道，“手术很顺利，胸腔积液都已经引流出来了。接下来进行常规治疗就可以，不必担心。”
沈杳心头重石终于落下，脚下一软，师繁眼疾手快将她扶住。
“师少已经打过招呼，林医生，我们这边详谈。”主刀大夫说完，便领林晚照去了办公室。
不一会儿，亦新被推了出来。
麻药效力还没过，他安静地昏睡着，但之前因难受而紧皱的小脸已经舒展开，呼吸平稳，看起来不再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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