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周时聿身上的味道。
她一时间忘记站起身，怔愣在周时聿怀中。
路过的陌生人甚至小声打趣道，“快看那对情侣，哎呀现在的年轻人感情真好啊。”
“嘘嘘嘘，人家脸都红了。”
沈杳僵在周时聿怀里，耳畔还回响着刚才那人意有所指的话，脸颊止不住地发烫。
直到周时聿清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：“还没抱够？”
她猛地回过神，像被烫到般迅速从他怀中退开。
沈杳本想解释，一开口却结巴：“不...不是...我...唉！”
她越说越急，最后跺跺脚就要闷头往前走。
路还没走出两步，她便被人拽住手腕。
沈杳疑惑回头，周时聿已松开手。
他微微颔首，语气平淡：“烟花快结束了，看完再回去吧。”
话音未落，最后一簇烟花在夜空中轰然绽放。
沈杳下意识抬头看去，眼里倒映出绚丽的色彩。
她欢呼着鼓掌叫好：“时聿哥，你....”
她本想问周时聿有没有看过这么大的烟花盛宴，却在看见周时聿的瞬间失语。
他双手插在口袋里，仰头望着夜空。
烟花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，侧脸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疏离。
周时聿静立不语，沈杳却恍惚了一瞬。
他确实生得好，即便穿着过时的旧衣，未加任何修饰，依然在人群中醒目得过分。
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沈杳，头一次萌生出自卑感。
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，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。
当时的沈杳觉得，能留在他身边就好。
就算永远不能并肩站在光里，只能躲在阴影中仰望他的背影，也足够了。
....
开展当日，艺术圈的目光都聚焦于此。
按照惯例，艺术家本应亲自到场。
这位化名Alfa的画家如今声名显赫，整个艺术界都对她倍感好奇。
可惜她向来行踪成谜。
即便是全球顶尖的三大艺术奖项，她也从未现身领奖。
展厅里人潮涌动，镁光灯此起彼伏。
周时聿站在二楼廊柱旁，目光始终锁定在入口处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那个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。
他握紧手中的展览画册，指节微微发白。
昨天，不知道是谁对媒体放出消息，说Alfa本人会现身画展，为故乡造势。
于是今天天未亮，展厅外便挤满记者，试图捕捉到Alfa的一手消息。
然而到了开展时间，他们没等来Alfa，只见到“助理”师繁独自现身。
“抱歉，让大家久等了。我是Alfa老师的私人助理，老师今天身体抱恙，由我来接受采访。”
记者们虽有不满，可师繁社交能力极强，几番得体周旋下，画展顺利开幕。
待人群散去，他走向后台休息室，门一推开，却见周时聿站在窗前。
“周总。”师繁脚步微顿，随即恢复自然，“没想到您会在这里。”
周时聿转身，视线尤为冷淡，甚至带有一丝轻视。
他审视师繁片刻，看得对方倍感不自在时，才不着痕迹收回目光。
“师先生今天辛苦了。替Alfa应付这么多记者。”
“分内之事。”师繁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，“杳……Alfa不喜欢这些场合。”
周时聿眼神微暗：“看来师先生很了解她。”
“共事多年，自然要多担待些。”师繁将水杯轻轻放下，“毕竟她一个人带着孩子，不容易。”
周时聿捕捉到关键半句话，指尖不由得收紧，语气却依然平静：“一个人？那孩子的父亲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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