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惊恐地抓住周时聿手臂：“周时聿！你前妻诈尸了！是不是你以前对她做的错事太多，她心怀怨气没投胎，重生复仇来了？！”
周时聿一把拂开庄羽的手，他神色冷漠：“她没死。”
“...哦，还好不是诈尸。不对啊！她没死，那三年前你给谁办的葬礼？你给谁销户？她都销户了又怎么坐的飞机入境？”庄羽一连串问题抛出，听得周时聿更加心烦意乱。
他捏了捏眉心，不耐烦道，“闭嘴，开车。”
庄羽满腹疑惑，可也看出周时聿隐忍的怒火，只好乖顺启动引擎。
“去哪儿？”
“随便。”
庄羽在周时聿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翻白眼。
就在庄羽即将驶出路口时，周时聿忽然开口道，“等等。”
“去警局。”
*
北市，市警局。
周时聿坐在办公室，面前摆着一盏热茶。
他没等多久，负责当年未航T100失事案的警察便捧着一沓案卷入内。
当年，因为飞机炸毁严重，所有乘客和机组人员只有少部分人保留了完整的尸首。
绝大部分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乃至碳化，导致DNA也难以检测出。
“沈杳”的尸首便是这其中一具。
尽管周时聿当年拒绝承认尸首身份，可警方多方对比监控和散落遗物，还是确定她的身份就是沈杳。
这次听周时聿说，三年前那具尸首不是沈杳时，就连警方也为之震惊。
沈杳订的是头等舱，而且处于旺季，价格不菲。
如果死掉的不是她，三年里也没有相关登机失踪的案件，那具尸首又是谁？
“周先生，这些卷宗是机密，我只能给你看尸体照片。”警察提醒道。
周时聿颔首，表示同意。
警察翻到当年的现场照片留存，将属于“沈杳”尸首的几张抽出，交给周时聿。
当年，周时聿悲痛万分，不愿意再看任何关于“沈杳”死亡的消息。
火化也是委托庄羽帮忙。
此时，他再次端详起那些血腥骇人的照片。
这具尸首的确有几处特征和沈杳很相似，可一旦细看便能发现——她不是沈杳。
确认后，周时聿匆匆交代几句便离开。
他将庄羽赶下车，朝花雨艺术中心疾驰而去。
他被真相冲昏头，迫切想找到沈杳与她对峙。
可苏锦告诉他：“Alfa老师已经走了，接下来直到画展结束，她都不会再来了。”
“她去哪了？是不会再来画展还是....”
后半句“离开北市”在周时聿嘴边徘徊，却仍未出口。
他下意识逃避听到沈杳再次离开自己的消息。
苏锦以为周时聿有急事找Alfa，忙说：“Alfa老师说接下来的时间要在北市逛逛，周总如果有急事找她的话，可以问老板要她手机号。”
周时聿不由得一怔，随后匆匆离去，给庄羽打去电话。
庄羽本就因被周时聿丢下一肚子怨气，接通后没好气正要质问，岂料对方先开口道，“Alfa电话发我。”
“....不是，你一句解释都没有？你知不知道这个点多难打车？我....”
“十秒内我要看到，不然明天我就关闭花雨。”
庄羽不敢啰嗦，飞快找出Alfa的手机号发去。
周时聿看着那串号码，拨打键却始终按不下去。
他坐在车中，先前的满心急切与怒火，也在此刻消散。
打给她，自己又能说什么？
周时聿久久发怔，半晌后复制号码，在微信搜索好友。
一个海边夕阳头像的微信号随之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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