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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八点,一辆黑色迈巴赫S400停在花雨艺术中心门前。
张扬、显眼,和它的主人一样。
保安上前,正欲劝对方停进停车位时,却在看见周时聿那张冷冰冰的脸时,转身离开。
他回到保安亭,小声道,“你猜我看到谁了?周总!”
“哪个周总?”
“北市敢这么嚣张停在花雨大门口的,还能有哪个周总?迷津的周时聿!”
“他这个大忙人,这么早来堵门干什么?难道老板欠他钱了....”
周时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,并没有理会那两人的交谈。
他时不时瞥两眼时间,眉眼间烦躁藏掖不住。
三年未见,她这个本该“已死”之人,见到昔日丈夫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?
会不会像从前一样,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,说一句“我好想你。”
周时聿无意识伸手抚向脖子上的项链。
那是一枚婚戒串成的项链。
婚戒款式与他左手无名指那枚一样。
三年前,在沈杳的葬礼上。
周时聿收到了她生前邮寄的快递。
被碾得破破烂烂的快递盒里,只有一枚婚戒,连最基本的防震包裹都没有。
普通到略显老旧的款式,但被保养得极好,银制的圈口仍保持最初的光泽。
在婚戒下压着一张字条,上面是他无比熟悉的字迹:我们离婚吧,我不爱你了。
周时聿眸色暗了暗。
车窗被轻叩,周时聿才回过神。
窗外站着二十出头的男人,自然卷的褐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,碧蓝色的瞳孔、雪白的肌肤,无一不在表明混血的身份。
他穿着棉麻上衣,肩上搭着一块暖色披肩,衬得整个人活泼阳光。
男人双手插兜,故作苦恼埋怨:“时聿哥,你提前一个小时来堵门,堵得我货车都进不来了。”
周时聿没回话,长腿迈下车后,随手将车钥匙扔给男人。
“诶诶诶!我不是门童啊!周时聿你欺人太甚!”
周时聿摆摆手,大步流星离开,徒留男人在原地无能狂怒:“我庄羽好歹也是花雨大老板,你能不能尊重...”
“老板,周总已经进去了,需要帮您泊车吗?”保安打断庄羽的怒吼。
他无奈扶额:“算了,他的宝贝车万一磕着碰着,到时候又要念我了。”
庄羽停完车回来,找了一阵,才在中央展厅找到周时聿。
《酸柿》被悬挂在最中央的位置,冰冷的射灯打在画布上,将那抹刺目的青涩照得无所遁形。
周时聿站在画前,背影僵硬。
“哟,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冰山金融男,也有欣赏艺术的一天?”庄羽自来熟打趣道。
周时聿瞥了一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,只一个眼神,庄羽便自觉收回。
“这么多年,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。”庄羽咂舌道,“跟个不易近人的老头一样,到时候可别吓着Alfa了。”
庄羽和周时聿从高中时期就相识,他看着年轻,其实和周时聿只相差三岁。
高中毕业后,庄羽出国进修,再回国时,周时聿已成鳏夫。
这三年,周时聿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。
粉丝的谩骂、黑粉的趁机打压、影视事业一落千丈....最重要的,还是妻子的意外身亡。
彼时庄羽看着一蹶不振、自我放弃的周时聿,皱眉道,“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深情模样扮给谁看呢?扮给沈杳的魂魄看吗?醒醒吧,她爱你的时候,你怎么对她?偏偏要等她不爱你了、死了,你才幡然悔过。”
周时聿窝在角落,没有回答。
直到庄羽愤怒上前,将他从地上一把拽起,他才恍惚抬头。
“她不爱我?”周时聿罕见地露出茫然神色,不解问道,“她怎么可能不爱我?”
庄羽恨铁不成钢骂道,“她跟你结婚三年,你为她做过什么?她为你的事业耗费心血,却连大名都不能公开,还要帮你和女明星炒绯闻、安排恋综。她爱你爱得那么累,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你?”
周时聿如遭雷击,双眼兀地瞪大。
庄羽语气严肃:“周时聿,你醒醒吧。她不是突然不爱你的。”
那个昔日高高在上,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周时聿,强撑数日的心理防线终于瓦解崩溃。
他将头深埋在膝盖间,寂静的黑暗中,隐隐能听到他喉咙里细碎的呜咽。
庄羽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周时聿。
二人相识十年有余,哪怕在最难熬的学生时期,庄羽也未见他落过一滴泪。
庄羽叹了口气:“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她,就替她完成一些....她生前想做但没做完的事情吧。”
“她想做的事....”
周时聿脑海中掠过无数回忆,最终停留在学生时期,沈杳扔在垃圾桶里的美术名校offer上。
再之后,便有了后来的“花雨”。
周时聿只管出钱,庄羽只得做起明面上的“老板”。
三年时间,花雨成了国内最大的艺术品牌。
但周时聿看展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庄羽倒不在意,毕竟他明白,周时聿本人的艺术细胞几乎为0,对艺术兴趣也基本为0。
周时聿出身贫寒,好在天资聪颖,依托各种国家大赛奖金和助学金顺利进入大学,专修国际金融,志在毕业后进入红圈交所。
转折发生在他大四那年。
本就贫困的家庭突遭噩耗,他不得不放弃top交所的实习邀约,转而投身进娱乐圈,开始他的演艺生涯。
庄羽本以为,这辈子不会再看到周时聿回到金融业了。
没曾想,沈杳的死讯反倒刺激他重操旧业,逐渐离开娱乐圈,在金融圈混得风生水起。
但....
庄羽狐疑看向身边的周时聿,在他刚刚提到“吓到Alfa”时,周时聿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他很久没看过这样的周时聿了。
“时聿,你怎么突然对油画感兴趣了?”庄羽斟酌用词,补充道,“还是其实你对Alfa感兴趣?”
周时聿语气平静,甚至略显冷淡:“对自己的产业上心,难道需要理由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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