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3128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7630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490) "
一阵寒风吹过,沈杳的思绪被拉扯回。
与此同时,亦新站在门口对她喊道,“妈咪!饭...hungry!”
沈杳将过往从心头拂去,勾起温柔笑意看向亦新:“走吧。”
北市最高楼的旋转餐厅,灯火璀璨,俯瞰着城市夜景。
这家餐厅原本要提前一个月预约,但师繁不仅预约到主厨时间,还预订到靠海的最佳用餐位置。
沈杳切着小块牛排,耐心喂给坐在儿童椅上的亦新。
师繁坐在对面,细心地帮亦新擦掉嘴角的酱汁,又自然地给沈杳添了些她多看了一眼的甜品。
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,这无疑是温馨和谐的一家三口。
男人沉稳体贴,女人清丽温柔,孩子活泼可爱。
餐厅入口处,侍者恭敬地引着几位客人入内。
“周总,这次过初审的剧组共有....”
周时聿正聚精会神听着合作方的汇报,目光无意间扫过餐厅,随即猛地定格在靠窗的那个位置。
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窗边的三人,画面刺眼得让他呼吸一窒。
那个女人侧对着他,眉眼低垂,是他记忆深处刻在骨子里的轮廓。
她目光温柔,为调皮的孩子擦去唇边污渍,如这三年他无数次梦到的那般。
他死死盯着沈杳,不敢眨眼,生怕这只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后产生的又一个幻影。
“你能看到那桌人吗?”
合作方被周时聿突然的一句话打断思绪,虽莫名其妙,但还是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。
“靠窗那桌吗?看得见呀,一家三口,很幸福。”
周时聿只觉浑身血液倒流,内心情绪翻涌。
不是幻觉,她就在那里。
真真切切地存在着。
可是...怎么可能?
他分明亲眼见过她的遗物、见过她被烧焦的尸骸、看她的骨灰盒下葬后,又亲手为她的墓碑题字。
三年,一千多个日夜,他在他们的别墅里贪恋那一丁点属于她的痕迹残留,在痛苦中辗转反侧。
可现在,她就坐在那里,在温暖的灯光下,眉眼柔和,唇角带着他记忆中都不曾有过的轻松笑意。
她看起来很好,甚至比在他身边时,更好。
既然她还活着,那这三年,她去了哪里?为什么……不回来?
周时聿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向她身边的孩子,那个下午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男孩。
孩子一面和她说笑,一面伸手指了指,一旁的男人便了然,为他夹上喜欢的菜。
这种默契,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养成。
周时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。
合作方担忧地又唤了他一声。
周时聿猛地回神,仓促地移开视线,垂下眼睫,掩住眼底几乎要压制不住的痛苦。
他虽然极想冲上前去质问沈杳,质问她这三年去了哪里,身边的孩子和男人又是谁,为什么....要留他一个人。
但周时聿也清楚明白,这里不是故人重逢的佳处,也不是和沈杳叙事的场合。
他再抬头时,眸中已恢复一如既往的冷色:“抱歉,突然想起公司有急事要处理。谈话我会安排秘书重新定时间,今天你在餐厅的消费由我买单。”
说罢,没等合作方回应,周时聿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合作方虽然心有怨气,但周时聿的地位摆在这里,他也不敢真冲他发火,只得将怒火撒在一旁的服务员身上。
沈杳听到不远处的动静,投去视线。
在人群身后,她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。
她心头微颤,手中叉子“啷当”坠地。
“你怎么了?”师繁也朝沈杳视线方向看去。
周时聿身影已经融入人群,师繁并没有看到。
他喊来服务员,帮沈杳取了一副新餐具。
再回看时,沈杳面色已恢复如常。
她勾起唇角,淡淡道,“没什么,那边听着像在吵架,好奇多看两眼而已。”
师繁闻言,对亦新告诫道,“亦新,你以后脾气要好,不要随便在公共场合发脾气,不然就会让陌生人都围观。”
这么长一句话,小家伙只能听懂几个字。
他一知半解点点头,迷茫看向沈杳,希望能从妈妈口中得到解释。
沈杳揉了揉他的脑袋,哄道,“别听他的,他废话大王。”
亦新指着师繁,不留情面嘲笑道,“daddy,挨骂!”
师繁顿时孩子气的和亦新打闹在一起,沈杳便在对面温柔望着。
这一幕悉数落在隔档后的周时聿眼中。
隔档后那桌传来窃窃私语声。
“那三人面生得很。”
“确实。那位置有钱也未必订得到,名单上从没见过他们,难道是临时加塞?”
“云顶什么时候破过例?上次那位人物想插队都没成……”
“说不定是过江龙。你看那一家子,真挺羡煞旁人的。”
“一家子”、“羡煞旁人”这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针,扎进周时聿耳膜,他眼底瞬间布满血丝。
他正要转身离开,另一段对话却飘了过来:
“我好像在哪见过那位太太……对了,在花雨新开的艺术中心,她好像在盯布展。”
周时聿眼神一顿。
花雨艺术中心的最新画展,不就是他投资的Alfa画展吗?
周时聿快步离开,直达地下停车场。
他坐进车内,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随后从副驾的储物格里翻出那份被他搁置已久的投资简报。
他飞快地翻到关于画家介绍的那一页,上面只有笔名“Alfa”和几幅画作的缩略图,其中就有那幅让他心头莫名窒息的《酸柿》。
当时只觉得这画压抑,现在再看,那被冰棱刺穿的青柿,那凝固的琥珀色汁液……分明是一种无声的控诉。
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艺术中心负责人的电话。
“关于Alfa画家的专题展,重新拟一份完整流程给我。明天前,我需要看到这次展览的全部资料。”
“另外,明天上午九点,我会亲自到艺术中心视察。”他顿了顿,不等对方回应,加重语气补充道,“我要和这个画家见面,亲自聊一下画展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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