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。”
老太婆重重摔在地上，半天起不来身，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。
“来人啊，快来人啊，小叫花打人了。”
薛莱转身就跑。
老太婆看人跑了急得不行，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少年走过来，赶紧叫道：“大强，追上那个小叫花子，他抢了咱们的苹果。”
叫大强的少年身上邋里邋遢，脸上黑一块灰一块，鼻子挂着两行青黄的鼻涕，眼神发直，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疯子的狠劲。
这个水果批发市场的人都知道这对祖孙，老的是个无赖，小的是个头脑不清楚的精神病，谁也不愿意招惹他们。
刚才来扔苹果的大叔为薛莱捏了一把汗，暗暗祈祷着薛莱跑快一点，别被大强抓到。
他手上提了两袋蔫吧的苹果要扔，这下也不扔了，远远避开。
大强很听老太婆的话，老太婆叫他追人，他立马就追了上去。
嘴里大叫着。
“打死要饭的，打死要饭的。”
薛莱跑得很快，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人群里，大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批发市场乱转，抓狂地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，发出无能的低吼。
薛莱在一个拐角把果子收进了空间，她从人群里挤出来，看见一辆大车装着一车货开到市场门口，有几个人拉着蓝色的推车在那边等着。
她站在原地观望，想要看看能不能上去卖个力气，赚点钱买粮食。
“人呢，人怎么还没有来，只有半个小时，过了时间要被罚款的。”
一个中年男人在车屁股后面喊着，好像是他找好的卸货工没有人。
他身边的女人急道：“别叫了，人都被东门那家叫去了，咱们自己来，速度快一点。”
“快快快，人手不够怎么快得了，店里拢共就五个人，一车的货啊。”
男人欲哭无泪，一车香蕉二十吨左右，大概有2000箱，两个人要在车上，两个人在车下面接货，就剩一个人往仓库拉，怎么来得及。
车不能一直停在这里，市场有规定，卸货时间最多半个小时，要是超过时间得罚款，罚得还不轻。
女人一巴掌拍过去，“喊个鸡毛，快搬，我去叫老王家儿子来帮忙。”
薛莱抓紧时机上前，仰着脸和老板娘说道：“阿姨，我有力气，可以搬箱子。”
老板娘低头看去，见是一个脏兮兮，穿得乱七八糟的孩子，心里十分不愿意，拒绝的话刚到嘴边，那个孩子像一阵风一样跑到车边，一手提着一辆小推车说道：“阿姨，我真的可以，你给我一点吃的就行。”
老板娘心软了。
“行，那你负责帮我拉货，我再去叫两个人来。”
水果批发市场出现一幕很奇特的景象。
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孩子，拉着一辆蓝色小推车，车上放着八箱香蕉，在摊位中间穿梭自如，车上堆得高高的箱子稳得一批，只轻微摇晃。
到了仓库里，他把香蕉两箱两箱搬下车，堆放得整整齐齐，空了小推车被其他拉走，他就去搬其他推车上的香蕉。
他们拉货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他搬货的速度，见仓库里的货都垒好了，他拉着小推车又火急火燎跑了出去。
换了一辆同样堆满货的小推车。
别人的小推车只有六箱香蕉，只有她的小推车能放八箱还不掉的。
老板冲着薛莱的背影点点下巴，和老板娘说道：“这孩子能干，等会看他要什么吃的，你多给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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