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1927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7290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9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6797) "

“当然了,你是我爹嘛!”

穆晚不疑有他,举着半个馒头,笑靥如花。

却叫江沉一时凝神,愣在了原地。

他把玩着手里的黑面馍馍,若有所思地呢喃。

“那如果,我不是你爹呢?”

“怎么会呢?王伯伯昨天还说我们长得像。”

“他懂个屁!”

“嗯?”

穆晚啃着馒头,疑惑抬眸。

江沉藏起阴郁,收起痞态,撕着手里的馒头,犹疑询问。

“一直没问过你,你为何认准我就是你爹?你就不怕认错了人吗?”

“因为我娘告诉过我,我爹长相英俊,出身高贵,手上还带着一个名贵的玉扳指……”

她放下手里的馍馍,将玉扳指从他枕头底下翻了出来,举给他看。

“你看,就是这个!上边这两个字,和我玉佩上的字一样!”

江沉接过扳指,这才想起来……

那日刺杀时,混乱之中,他撸下了齐稷手上的玉戒……

他轻叹一声,不再多说。

凝神沉思的模样引起了穆晚的怀疑,她跪坐在床头,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。

“还是说……这个扳指不是你的?”

江沉犹豫地抬起脑袋,喉结滚动着,欲言又止。

穆晚立时从床上退了下来,抓着衣襟望着他。

眼中的惶恐和提防,深深地刺痛了江沉的心。

他攥紧手中扳指,鬼使神差地沉声应了下来。

“是我的。”

穆晚这才松了一口气,但她并未掉以轻心,谨慎询问。

“那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江沉迟疑一瞬,含糊敷衍。

“出门在外,我的名字不方便透露……你认字吗?”

“认得几个……”

“嗯,这扳指上刻的字,就是你爹的名讳。”

江沉自知骗不过小鬼灵精,只得如实相告。

如他所料……

穆晚闻言,终于安下心来。

她松开紧攥的衣襟,泄力一般扑在床边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
“呼……吓死我了,还以为认错爹了……”

见状,江沉抿了抿唇角,心下狠狠痛骂自己。

真是猪油蒙了心,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?

竟然假冒齐稷,蒙骗小毛头!

该不会是当爹当上瘾了吧?

再说那小鬼这么机灵,能骗她几时?

届时要是被她发现他故意骗她……又该如何是好?

疯了!

江沉,你真是疯了!

你竟然在纠结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!

做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

你就是骗了她又如何?

不让她相信你就是她爹,你怎么刁难她,折磨她,怎么报复齐稷?

你管她怎么想!

只管安安心心地养好伤,等伤势大好,直接把这小毛头打包扔到齐稷和澜漪面前!

至于她会不会伤心,会不会难过!

那都是齐稷的事了……

你要做的,是和澜漪在一起,抱得美人归……

想到这里,江沉抛掉道德底线,攥着扳指,邪魅一笑。

“过来,小毛头,你爹饿了,过来喂我喝粥。”

穆晚闻言,从床边支起脑袋瓜,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。

“自己吃,我等下还要去帮你煮药呢!”

“你这个不孝子孙,你爹我病得这么重……”

眼见穆晚不顾他的满腹牢骚,从小布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,他疑惑询问。

“喂,你你你干什么呢?不听你爹说话,不孝子孙!”

穆晚才不理他的碎碎念,趴在床边,一笔一划地写下今日支出。

渣爹早饭,花费两文钱。

渣爹伤药,花费三十五文。

江沉支着脑袋看她记完小本本,气得脸红脖子粗。

“穆晚,你也太市侩了吧!跟你亲爹也记得这么清楚!”

“那咋了,亲兄弟明算账,更何况是不太亲的父女了!”

“那……即便如此,你也不该连两文钱都记吧!

再者说了,你别当我老眼昏花好糊弄!

你今天早上明明只花了三十文,为何要记三十五?”

穆晚合上小本本,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。

“煮药不收加工费的吗?你就知足吧,我都没收你误工费!”

“逆女啊,简直是逆女……”

江沉痛心疾首,门外却传来一声朗笑。

“哈哈,晚晚爹精神不错啊,看来身体没什么大问题……”

“王伯伯?您刚刚去哪里了?我到处都找不到你!”

穆晚欢快地迎了上去,亲昵地牵住王木头干裂的大手。

江沉见状,酸酸地白了她一眼,低声吐槽。

“跟你爹都没这么亲……”

王木头似乎是没有听见,迈步进屋,笑着回答穆晚的问题。

“昂,刚刚我去找郎中的时候,后巷老郎家的羊生崽子了,好像有点难产的迹象,托人找我过去看看。”

江沉闻言,惊得双目圆睁,这才知晓!

这王木头竟然是个兽医!

臭丫头,居然找兽医帮他包扎伤口!

她是嫌她爹命太长吗?

真是坑爹……

穆晚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可,还在欢快地打听。

“那现在可生下来了?”

“生下来了,还是双棒!”

“双棒?两个?”

王木头笑呵呵地点头。

“是啊,呵呵呵,双胞胎……”

“那可真是大好事,那他儿子今年的束脩有着落了。”

“是,老郎头高兴坏了。

对了,小晚晚,郎中可给你爹开方子了?

给我瞧瞧,我去帮你抓药。”

穆晚正要说这件事呢,刚好王木头主动提了。

她哒哒哒跑到桌边,将药拿给他看。

“不用了王伯伯,郎中直接把药留下了。

王伯伯,谢谢你帮我爹请郎中。

看诊的五十文,我月末还你可以吗?”

“嗐,不急,这不老郎家生羊崽,我还赚了二十文钱呢!

晚晚爹感觉怎么样?头晕不晕?有没有想吐的感觉?”

他走到床边,慰问江沉,却被高傲的大反派无视了。

穆晚急忙替他道歉。

“王伯伯,你别介意,我爹他……脑子不好……”

她压低声音,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
王木头并未多想,低声应道:“我懂我懂……”

随即像对待傻子一样,放慢了语速,指着江沉的绷带,夸张地缓声询问。

“别怕——晚晚爹,我帮你换个药啊,听话——”

江沉见状,脸色更黑,冷声呵斥。

“我是人,不用兽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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