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尴尬，也没有试探。
苏青玉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，眼神里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。
张恒也颔首回应。
两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，却达成了一种默契。
她是租客。
他是房东。
仅此而已。
看着苏青玉恢复了往日商界女强人风采的背影，张恒收回目光，抿了一口咖啡。
这样很好。
简单的关系，最安全。
上午十点，门铃响起。
王胖子和程磊联袂而至。
王胖子还是一身休闲装，脸上挂着憋不住的坏笑。
而他身后的程磊，则像是换了个人。
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休闲西装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春风得意，眼角的笑纹深得能夹死蚊子。
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“我恋爱了”的甜腻气息。
“恒哥！早啊！”
程磊一进门，就热情地打招呼，眼神还在四处打量这栋奢华的别墅，充满了惊叹。
“呦，我们的‘付费内测玩家’来了。”
王胖子一屁股陷进客厅的真皮沙发里，阴阳怪气地调侃道：
“磊子，感觉怎么样？四十多万的春宵一刻，值不值？”
程磊的老脸瞬间一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“王哥你别瞎说……我们……我们就是聊了一晚上天。”
“哦——”
王胖子故意拉长了音调：
“盖着棉被纯聊天是吧？聊了一晚上的人生理想和未来规划？”
“差不多吧……”
程磊害羞地笑了，那笑容里满是幸福和憧憬：
“她说她喜欢我这种踏实可靠的，觉得我能给她安全感。”
王胖子翻了个白眼，懒得再吐槽。
这傻子已经彻底陷进去了，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“行了。”
张恒从书房走出来，声音不大，却瞬间让客厅里的嬉闹气氛冷却下来。
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程磊。
“闲聊结束，谈正事。”
程磊局促地坐在沙发上，双手紧紧交叠在膝盖上，像个第一次被叫到教导处的学生。
他面前的茶几上，端正地放着一根粉色的、带着小熊挂饰的发圈。
那是他心中的女神，赵甜甜的东西。
“恒哥，这就是赵甜甜的全部资料了。”
程磊划开手机，点开一个微信名片，递到张恒面前。
头像上的女孩长相清纯甜美，笑容能融化冰雪，背景是一家网红咖啡店。
“她叫赵甜甜，今年二十四，在城西的‘环宇大厦’当行政助理。”
程磊的脸上泛起幸福又卑微的红光。
“她人特别单纯，没什么心眼，就是……就是太美好了，我总感觉自己像在做梦。”
旁边的王胖子听得直翻白眼，喉咙里发出“啧”的一声。
单纯？
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砸进去四十多万，却只换来一张“一个月男友体验卡”的女人，会单纯？
这傻子，脑子被恋爱病毒格式化了吧。
张恒的视线没有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一秒，他的目光，死死盯着那根粉色发圈上。
“回去等消息。”
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啊？哦，好……”
程磊站起身，脸上交织着复杂情绪。
他走到门口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猛地回头，对着张恒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恒哥，拜托你了！我……我只想求一个心安！”
门，关上了。
王胖子立刻凑了过来，压低声音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：
“恒哥，这小子没救了，彻底中毒了！你说那赵甜甜到底是什么妖精？”
张恒没有回答。
他用两根手指，精准地捏起了那根发圈。
他将发圈凑到鼻端。
闭眼。
狗的鼻子，启动！
冰冷的系统面板在脑海中炸开，无数气味信息被瞬间解析、重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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