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悠扬的钢琴曲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，秦晚只觉得傅无妄那句话在耳边不断回响，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尖上。
谈话，是一场值得认真的谈话。
“我下午四点十分的飞机。”傅无妄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，像是要捕捉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，“足够我们吃完这顿饭，甚至还能再聊一会儿。”
他太从容了，从容得让秦晚有些恼火。昨晚那个在她耳边喘息、失控的男人仿佛只是她的幻觉，此刻坐在她对面的，又是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、冷峻矜贵的傅氏财团总裁。
秦晚放下水杯，抬起眼，终于迎上他的视线。她不能一直处于被动，这不是她秦晚的风格。
“试试？”秦晚出声，虽然自己是抱着这个目的接近傅无妄。
只是秦晚不知，傅无妄看到她的第一眼，便已沦陷。
傅无妄的眸色倏地沉了下去。
刚才那点轻松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近乎压迫的专注。
他微微倾身，手臂随意地搭在桌上，这个动作让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气息再次萦绕过来，强势地侵占了秦晚周围的空气。
秦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靠得太近了，近得她能看清他深邃眼底里自己的倒影，还有那里面一丝不容错辨的认真和……势在必得。
“秦晚，”他连名带姓地叫她，声音低沉下去，像大提琴的弦音擦过心尖，“看着我。”
她下意识地服从了。他的眼神太有力量，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，将她牢牢罩住，无处遁形。
“我三十二岁，执掌傅氏七年，期间经手的并购案总额超过万亿，决策从未出过重大差错。”他语速平稳，却字字清晰，带着一种掌权者特有的分量和自信，“我不是一个会凭一时冲动行事的人。”
秦晚的心跳越来越快，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，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。
“所以，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如实质般描摹着她的眉眼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昨晚不是意外，秦晚。那是我权衡过后，依然想要发生，并且决定让它发生的事。”
轰——！秦晚感觉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再次飙升。
他的直白像一把利刃，精准地劈开了所有暧昧不清的伪装，将最核心的事实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。
原本，自己是猎人阿，怎么变成猎物了。
“希望你明白，我现在坐在你面前，不是在玩一场饭后消遣的游戏。”傅无妄性感的声音，再次冲击秦晚耳朵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的目光再次锁紧她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：“我在很认真地，要求一个开始。”
“开始？”秦晚挑眉，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，“三爷定义的‘开始’是什么？一段跨越京港两地的……伴侣关系？还是傅氏财团与秦氏集团另一种形式的‘战略合作’？”她刻意将词汇商业化和模糊化，以此作为防御。
傅无妄身体微微后靠，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，眼神却依旧锐利：“你可以给它任何你喜欢的定义，秦晚。但核心不会变——你，和我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语气带着一种霸道的温柔：“至于距离，那是需要解决的问题，而不是拒绝开始的理由。我的私人飞机航程，覆盖全球绰绰有余。”
秦晚几乎要被他气笑了。看，这就是傅无妄，连追求都带着一股子“我能搞定一切”的强势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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