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41597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7232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51) "
那句话,像一根针悄无声息刺进沈灵珂的耳朵。
语调那么温柔,字眼却那么残忍。
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浑身血液都好似在瞬间冻结。
她脸上泪痕都没干,那双含着水汽的眸子因为极度的惊恐猛然睁大,就跟被猎人逼入绝境瑟瑟发抖的小鹿一样。
他知道了。
他什么都知道了!!
他根本不信她的鬼话!
这念头像道闪电,直接把她劈得魂飞魄散。
她下意识的想往后缩,想逃开他那双能洞悉一切的冰冷眼睛。
可马车就这么点大,她能逃哪去?
她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车壁,那点疼反而让她更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。
完了。
彻底完了。
他要是不信她,那她之前所有的小心机跟铺垫,全都要变成泡影。
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,一个失去丈夫信任跟庇护的继室,下场会比赵明悦凄惨百倍!
巨大的恐惧像是潮水把她整个淹没。
这一次,不是演的。
是真的。
她看着他,嘴唇哆嗦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不受控制的往下掉,整个人抖得像风里最后那片残叶。
这不是什么梨花带雨的表演,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绝望跟崩溃。
谢怀瑾看着她这副模样,眉头微微皱起。
他想过她的反应。
她可能会继续巧言令色,可能会装傻充愣,甚至可能会恼羞成怒。
但他唯独没想到,她会“碎”的这么彻底。
好像他刚才那句话不是试探,而是一把真能把她砸碎的重锤。
那份脆弱太真实,真实到他心里竟生出一丝......不忍。
就好像,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却在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可怜。
这感觉让他很不爽。
“夫……夫君……”
沈灵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那声音沙哑破碎,带着浓重的哭腔。
她没有再为自己辩解,也没有再提那首诗,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卑微眼神望着他。
“您……您是不是嫌弃我了?”
她这话,像一记闷拳直接打在谢怀瑾心口上。
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质问,瞬间被堵了回去。
他想问她,你到底是谁?你为什么要骗我?你那一身才华,是从何而来?
可现在,看着她哭到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模样,这些问题,他一个都问不出口了。
问出来,又能怎样?
逼死她吗?
“夫君……是不是嫌弃我的出身,在宴上丢了您的脸面?”她一边哭,一边断断续续的自语,像是在解释,又像是在自我定罪,“都怪我……都怪我没用……我不该出那个风头的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不想让别人都看不起您,说您娶了个一无是处的废物……”
她用一种自毁的方式,成功的偷换了概念。
把“欺骗”跟“才华”的矛盾,硬是扭成了“出身”跟“脸面”的问题。
她把自己放到了最卑微可怜的位置,这么一来,他所有的审视和怀疑,都成了高位者对低位者的无情打压。
谢怀瑾的脸色一下就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,没伤到人,反倒被棉花里的针给扎了手。
他不是在嫌弃她的出身。
他只是......无法容忍这种被欺骗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。
可这话,他能说吗?
对着一个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说,你别演了,我知道你是装的?
那只会显得他更刻薄更冷酷无情。
谢怀瑾活了三十年,头一次,感觉到了一种叫“无力”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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