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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东的这盘棋,真是步步惊心。自己以为是个下棋的人,却不知在更高明的棋手眼里,自己也终究不过是一枚……显得有些扎手的棋子罢了。

接下来的路,必须要更加小心,更加谨慎了。至少在高育良面前,要收敛锋芒,不能再如此“言无不尽”了。古人果然诚不欺我——言多必失呀!

三号院的客厅里,随着陈峰的离开,恢复了之前的宁静,只留下淡淡的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权力博弈的凝重气息。

吴惠芬将手中的杂志轻轻合上,放到一旁,她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、默默点燃了一支香烟的丈夫,那双睿智的眼睛里闪烁着清晰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
“这个陈峰……”吴惠芬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“不简单啊。”

她的话语没有太多修饰,却精准地概括了刚才那场汇报留给她的最深刻印象。不是能干,不是忠诚,而是“不简单”。这三个字背后,蕴含着对陈峰心机深沉、手段老辣、善于利用一切机会的深刻认知。

高育良没有立刻回应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,才缓缓吐出。烟雾缭绕中,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,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、锐利,仿佛能穿透迷雾,直视本质。

“是啊……”高育良终于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被烟雾熏染的沙哑,也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,“听他刚才那番话,条理清晰,逻辑缜密,尤其是对如何‘运用’祁同伟和王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‘典型’进行上下呼应式宣传的构想……呵呵。”

他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,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,只有冰冷的剖析。

“如此看来,祁同伟负伤这件事,恐怕和他脱不了干系。就算不是他一手导演,也必然是在关键时刻,被他顺势推动,甚至可能是他提供了那个关键的‘剧本’。”高育良的语气十分肯定,仿佛在陈述一个已经验证的事实,“能在那种局面下,想出如此狠辣又如此有效的‘金蝉脱壳’外加‘苦肉计’,还能在事后如此完美地把握汇报节奏和细节……这份心机和急智,这份对局势和人心的精准拿捏……”

他顿了顿,又吸了一口烟,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赞叹的冷峻:

“估计眼下这汉东,明面上暗地里,能在政治斗争和舆论操控上玩得过他的人,不多了。赵东来?差了点格局和狠劲。李达康?太刚易折,不懂迂回。其他人……更不足论。”

这话语里,竟然隐隐将陈峰拔高到了一个足以威胁许多资深同僚的位置上。

吴惠芬听着丈夫的分析,眉头微微蹙起,担忧之色更浓:“老高,既然你看得这么透彻,这个陈峰如此危险,如同一把双刃剑,而且看起来野心勃勃,你还……准备继续用他?”

这才是问题的核心。明知是毒药,是否还要饮鸩止渴?

高育良没有立即回答。他沉默着,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,烟雾将他笼罩,仿佛在为他提供一层思考的屏障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几不可闻的“嗒、嗒”声,显示出内心正在经历着复杂的权衡。

利弊得失,风险机遇,如同棋盘上的黑白棋子,在他脑海中快速推演、排列组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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